宁宫是太后寝宫,历来是宫中禁地,十几年间都没出什么乱子,今夜突然走水,人人都好奇。 “是!”他们的首领应了声,随意指派一人前去。 沈阅颔首,露出个微微的笑容:“等人回来,记得告诉我消息。” 言罢,她转身就朝门里走去。 却只迈了半步就“呀”的低呼一声,身形再度微晃,便要作势弯身去抚脚踝。 众人不约而同看过来。 沈阅则是蹙眉,神情略显几分痛苦的对司徒胜道:“司徒太医,我刚好像不慎崴了脚,要么还是劳您进来替我瞧瞧吧?” 此情此景之下,司徒胜对安王府避如蛇蝎。 他再度露出如临大敌的神情,可强硬的当面拒绝又好像说不过去。 于是眼神胡乱一飘,他便对徐惊墨道:“惊墨,我急着回去配药,普通的跌打损伤你也能医,就你扶王妃进去替她看看吧。” 徐惊墨皱着眉头,面露难色:“可是……这不合规矩。” 沈阅也不再多加言语,就面色痛苦的望定了司徒胜。 司徒胜被她盯得头皮发麻,态度立刻强硬下来:“医者仁心,治病救人要紧,哪有那么多规矩顾虑的,你赶紧的吧。都这个时辰了,宫里又走了水,忙乱都很,现在回去请别的太医过来别耽误了安王妃的伤势。” 徐惊墨在他面前向来表现的乖巧顺从,这才不怎么情愿的又对沈阅道了句“得罪”。 沈阅这宫里没有宫人贴身服侍,他左右看了眼没人帮忙,就又周到的使劲将袖子往下扯了扯,盖住自己肌肤,把手臂递到了沈阅面前:“微臣扶王妃进去。” “给二位添麻烦了。”沈阅顺带着也给司徒胜道了声谢,然后搭上徐惊墨手臂,被扶着,缓慢的一瘸一拐进院子。 司徒胜见状,抓紧时间立刻溜走。 他是绝对不肯在私底下和安王府的人牵扯不清的,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 沈阅方才出来的匆忙,殿门没关,为了避嫌,那殿门她就一直敞着,坐在了院中可见的一把椅子上。 徐惊墨单膝半跪在她面前。 沈阅所谓的脚伤是装的,就为了算计把徐惊墨领进来单独说话。 徐惊墨只装模作样脱了她一只绣鞋,隔着罗袜佯装替她正骨。 “抱歉,这个时候还冒险把你叫进来。”为了不叫外面的人起疑,沈阅神色如常,长话短说,“我被关在此处有几日了,想知道外面的消息,你有听到什么风声吗?我舅家闻府的人……可有他们什么消息?” 徐惊墨一直埋头给她“处理”脚伤,同样默契的也不抬头:“外面没什么消息,至少我没听到太师他老人家落到陛下或者太子手里的风声。” “不过……”他语气迟疑着微顿了下,终是忍不住抬眸看了她一眼,“前两日我自司徒胜那倒是得了点儿消息,闻府的三公子,确乎是没能走脱身。好像……人就关在这宫里的某处密牢。” 沈阅并没有怀疑过李少婉送去的消息,只是这几日她被困此处,无计可施,就只能尽量的往好处想。 此刻,这消息再次于徐惊墨处得到证实,她心口又是剧烈一缩,握着座椅扶手的手指不由的用力扣紧。 缓了一缓,她以最快的速度冷静:“能……帮我探听到他究竟被困何处吗?” 可徐惊墨与她非亲非故,甚至还属于有点敌友莫辨…… 话落,她又连忙补了一句:“我知道不应该求你,还是你保重自身为要,为难的话,就当我没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