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这样狼狈还是在五岁的时候,看不到尽头的兽潮践踏了一切,包括爹爹与娘亲……暗无天日的夜里,血迹都变得毫不起眼,溅在身上,黏糊糊得发冷…… 宁或抱紧了怀中已陷入梦魇的徐嗣音,她苍白的脸上滚着汗珠,痛苦与恐惧交织,纤细的手攥着他的衣襟,用力到指尖泛白。 “音音。”他低声轻语,凝着安神咒的手抚上她的额心,见她逐渐回复安稳的模样,他垂敛下眸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迈着四条小短腿,被迫在后面狂追的小狐狸被风吹得面目狰狞,毛毛蓬乱,猛不丁前面御空的人轻飘飘回头看了它一眼,它一个腿抖,险些掉下去摔成狐狸饼。 呜呜呜,主人师兄这个疯子又要干坏事了,嘤……主人快醒醒啊…… 而徐嗣音醒来时,已是夜间,毛发凌乱像只流浪狐的小狐狸前爪扒拉在床榻上,泪眼汪汪地瞅她,下面踮起的两条小短腿交叉着,别扭地斜着屁股,极力离旁边那人远些。 “啊?我这是睡了多久……小狸,师兄?”徐嗣音被自家小宠这般狼狈的模样惊了一下,心下默默思量着,自己莫不是像八卦小报里写得那些个故事一样,睡了个百八十年的,她家小狸逼不得已,要靠翻垃圾养活自己一只狐? “小狸你怎么这样狼狈了,快过来让我看看。”脑补了小狐狸捡破烂的徐嗣音顿觉心疼,伸出手便要去抱在床边蹦跶的小宠。 宁或面上无甚表情,抬手将指尖点在她额心,查探神魂时,恰好搁开了某只迫不及待的脏狐狸,“不过睡了半日罢了。” 虽则他在她身上下了许多层禁制,完全可以与金丹期妖兽的威压抗衡,但到底还是放不下心来。 被默默挤掉,吧唧摔倒在地上的小狐狸敢怒不敢言,尴尬舔爪。 “并无大碍。”宁或慢慢收回手,借着宽袖的遮掩,脚尖踢了一把胖狐狸的圆屁股。 不敢吱声的小狐狸摇晃几下,卷起尾巴,缩成一团脏毛球。 呜呜,主人呐…… 可怜的主人也逃不脱被教育的命运,宁或肃着脸,更是清冷了,盯得徐嗣音不敢乱动,“下次勿要与妖兽硬碰,逃命的法器当用则用。” “师兄说得对。”她乖巧点头,虽然被妖兽拎起来的时候,脑子里根本想不到那么多。 那些宁或塞在她储物戒里的保命法器,五花八门的,很多皆是昂贵的一次性物件,她过去十几年待在宗门里安全得很,便也从未用过,可能还不如随身的匕首顺手。 “师兄,成若师侄可还好?”想起那个性命垂危之际,还记着保护她的少年,总是要关心几句的。 毕竟,别人因着她修仙废柴的名声都不愿与她玩,更别说护着她了。 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