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了一人犯错全家连坐的规则,你哪来的脸面找我讲理?” “我……”裴砚昭一肚子的质问,三言两语就被他反问的答不上来,“我是因为……” 冯孝安瞥他一眼:“出去吧,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理论,我在京中一年半载的不会离开,随时奉陪。” 沈邱走进花厅里:“谁让你来的,滚出去!” “义父……”裴砚昭的指甲几乎将掌心剜出血来了,抱拳告退。 等他出去,沈邱皱了皱眉头,没有和冯孝安聊关于裴砚昭的事情:“你见过傅珉了,怎么样?” “就那样。” 沈邱知道他心情不好,换个话题:“李似修是怎么回事?最近各种风言风语的,说是你的人?” 冯孝安正是来说此事:“若有谁找你打听,你尽量回的模棱两可。” 沈邱奇了:“还真是啊,为何都没听你提过?他藏的也不浅,既是咱们的人,之前竟然还在我面前摆谱。不过那小子确实不错,是个人才……” “没事儿我回去了。”冯孝安站起身。 沈邱有些怵他这幅“格杀勿论”的态度,不敢拦他,送他出门:“对了,你昨天神神秘秘的让谢小山带我去青云观,又失约,到底在搞什么?” 冯孝安脚步微微一顿:“哦,原本有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后来又不用了。” …… 吏部的任书很快下来,大理寺空悬许久的正卿之位终于尘埃落定。 而冯孝安上任第二日,恰好是冬至,赶上了大朝会。 按照大魏新帝登基以来的规矩,规定了从六品以上的文官,和从四品以上的武官才有资格上朝。 谢揽的官职品级刚好完美避开,做文官时从七品,转武官时正五品,一次也不用去,别提多高兴了。 去衙门点卯他都嫌太早,好几次起晚了都没空吃早饭,上朝比点卯还要提早一个时辰出门,刚好是大半夜,牲口都没这么累。 但谢揽今天丑正二刻就起了床,打算送他二叔去上朝。 因为他二叔给李似修递了个消息,让李似修提前过来接他。 冯嘉幼困得直揉眼睛,侧躺在床上枕着手臂看谢揽穿衣:“李似修上朝穿的是朝服,不会在衣摆上写字的。” 谢揽说:“谁要去看他衣摆?” 冯嘉幼搞不懂:“那你干嘛去?” 谢揽糊弄道:“大半夜的,风大雪大路又滑,我送自己岳父去上朝,需要什么理由?” “去吧去吧。”冯嘉幼懒得搭理他了,转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谢揽轻声关上门,大半夜过去,院子里的积雪已经快有一指厚了,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来到府门口时,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只停着一辆马车,驾车的是姜平。 “公子,谢千户出来了。” 谢揽目望李似修姿态优雅的下了马车,这家伙披着厚实的灰毛披风,里头穿的是件朱红朝服。 朝服的威严竟让他添了几分英气,瞧着没那么小白脸了,可恶。 李似修看他则像是看异类,随意扎起的高马尾,干练的一套紧身衣,冰天雪地穿的如此单薄,和他们过的简直不像是同一个季节。 是显摆自己体质好么? 以嘲讽他在宴席上捂了一会儿热,回去就病倒了? 真是讨厌。 “谢千户。”李似修收敛心思,礼貌的朝他拱手,又朝门后微微躬身,“冯伯父。” 家仆提灯照路,冯孝安走了出来,不解地看向谢揽:“你又不用上朝,出来做什么?” 谢揽扭头一瞧,他二叔也是里面一袭朱红朝服,外面披了件裘衣。 一个人还不显眼,两个大官往那一站,这朱红朝服也未免太夺目了点儿。 谢揽打起精神:“我担心您遇到危险,送您去上朝。”他指了下李似修,“李大人太容易遭人刺杀了,我心有余悸。” 说的是真心话。 冯孝安笑了笑,在他后背轻轻拍了两下:“算我没有白疼你。” 言罢直接往马车走,甚至都没和李似修打声招呼,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模样。 姜平不悦,真论起来,大理寺卿和帝师比起来,帝师的地位更高一些。 但李似修始终如同他的学生一般,待他毕恭毕敬。 因为不确定有没有人在冯府门口远远盯梢,冯孝安喊他来接的目的,正是想让人误以为他才是自己真正的“老师”。 虽不及那位大儒有名望,却更有势力。 再一个,这是李似修第一次见冯孝安。 以他最近的了解,冯孝安俨然是位值得尊敬的前辈。 然而李似修的这些用心,在谢揽眼睛里统统只有两个字:谄媚。 三人上了马车,冯孝安坐在上首,他俩分坐两侧。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