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啊,还敢私相授受?” 嘶,她娘跟着庄子里的婶子们混多了,愈发粗暴了。顾馨之哭丧着脸,拼命将信往她面前递:“你看看啊,他啥都没说,就写事儿。”她强调,“赶媒婆的事。” 许氏:“……”她半信半疑,试探般接过信。 顾馨之直接塞她手里。 许氏咽了口口水:“那我真看了啊?” “看看看!” 许氏这才低下了头。 信件已被展开,一眼看去,便是谢慎礼那铁画银钩般的字,是连懂得不多的许氏都能看出的好。 信不多,只有薄薄一张纸,开篇就是“顾姑娘明鉴”。 ……这般恭谨的吗?许氏下意识看了眼顾馨之,后者毫无所觉,眼巴巴地盯着她:“看啊,往下看啊。” 许氏:“……” 她再次低头,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确实如顾馨之所言,谢慎礼在信中写了此事—— 谢慎礼早几日已让人看好日子,打算遣媒人上门纳彩,尽快订下婚约。但前几日,他发现京中有许多流言蜚语,皆是对顾馨之的种种误解。他虽期待亲事,却不能置之不理。 经过考虑,他决定演一场戏,效仿北地有些部族的纳彩习俗——纳彩女方连拒三次,以示女方之矜贵、男方之诚意。 因此,他正儿八经派人过来求娶纳彩,而顾家要将人轰走,为防万一,他还贴心地让苍梧过来当这个恶人……他要让天下人知道,是他谢慎礼枉顾人伦求娶侄媳,而她顾馨之不屈不挠,谨守本分,毫无逾矩的想法。 谢慎礼这信,通篇下来,言辞谨慎、行文规矩,只叙述事情,毫无亲昵之感……许氏却觉得字里行间塞满了东西,腻歪的慌。 将信塞回顾馨之手里,许氏迟疑:“他说真的?京里人怎么说你的?” 顾馨之耸肩:“谁知道呢,想来不过就那么几点吧。”什么勾引小叔、和离不洁、行为不端之类的。 许氏是土生土长的大衍人,只会比她更清楚,自然无需她明说。 许氏果然没有再问,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半晌,她道:“拒了也好……”看了眼顾馨之,她又补了句,“若是谢先生真的反悔,娘再给你找个好的。” 顾馨之哭笑不得,连连点头:“好好,他要是反悔了,咱再去找个更年轻、更好看的!” 许氏:“……” 她擦掉眼泪,抱怨道:“别人嫁女儿多轻省,怎么到了你这儿,却一出一出的。” 顾馨之无语:“我也不想的好嘛……要是你别让我嫁人,我能更轻省呢。” 许氏白了她一眼:“胡说八道,怎能不嫁人呢?”说完她继续愁,“虽说是演戏……但我这心还是玄的很——不成不成,我赶紧给你爹上两炷香,让他保佑你这回顺顺利利的。”说完,不等顾馨之反应,风风火火便出去了。 顾馨之:“……” 眼看老娘的身影飞快出了院子,她大松口气,趴到桌子上,揉着自己肩背胳膊:“哎哟,疼死我了,老娘这手劲愈发大了。” 水菱忍笑:“夫人这几个月都在染房那边,人手不足,她经常帮忙打下手……那布料沾了水多沉啊,肯定练起来了。” 顾馨之哑然,继而失笑:“也不错,有事儿忙,她精神也好。” 水菱连连点头:“是呢,比以前在顾家还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