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在原地定了定才迈开步子。 “你怎么了?” 他的动作迟缓而笨重,结合他刚才脱口而出的那些话,许浅看不不对劲。 “我没事。” 他的声音发虚,身体好似也晃了晃。 似乎从昨天晚上开始,他的面色就很差。 “真的没事?” 许浅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伸手覆在他的额头上,手心传来的热度烫得惊人。 “我带你去医院。” 傅洵拒绝这个提议:“医院在镇上。” “那就去卫生所。” “我去看过了,他们已经下班了。” 许浅这才注意到,他还有一只手一直撑在栏杆上,手指因用力发红。 “你多大人了,脑子烧坏了是吧,发这么高烧不出声的?” 骂归骂,许浅一只手从后绕在他的腰上,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我带你去医院。” 傅洵顺从地靠在她身上,无数个和她朝夕相处的片段填满了他的大脑。 他还记得大二的那个寒假,许浅为了照顾生病的他,一个晚上没合过眼。 也是在那个晚上,他说过要和她在一起一辈子的。 “许浅……” “闭嘴。” “不闭,我还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话,许浅不耐烦:“那你还不说!” “对不起。” 许浅脚步一滞,转头看向傅洵。 “原谅我一直没勇气说出口,对不起。” 他的面色和嘴唇一样苍白,眼眶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红。 这三个字就像彻底给这段感情划下句点,一开始是没勇气面对,到后来,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在和她短暂的对视后匆忙地低下头,好掩饰自己的慌乱不被发现。 她等过这句话的,虽然不记得等了多久。可能是时间过去得太久了,这句迟来的道歉似乎早已失去它原本的意义。 许浅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也没有想象中的伤感。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原来放下真正的模样,是平静地再想起。 但同时,在傅洵慌乱的神情中,许浅看到了他的难过,岁月悠悠,或许在漫长的过去中,她并不是唯一放不下的那个人。或许还有一个人,在这段感情中和她一样感到支离破碎。 许浅知道,这三个字对傅洵而言并不是一件易事。 她叹口气:“我接受你的道歉,另外我也有一句话想告诉你。” 傅洵哑着嗓子,提出他的请求:“如果是不好听的话,能不能晚点再说?” 许浅一愣:“为什么你会觉得是不好听的话?” “不知道,”傅洵无从解释:“可能是习惯了。” 习惯了她眼里遥远的距离和若有似无的嫌恶,也习惯了不再对她有任何期待。 “那这次你错了。” 她的头微微歪着,笑容像回到很多年以前:“我认真爱过你,从来没后悔过。” 傅洵沉默地看着这个他在年少时深深迷恋过的人,他的嘴唇嗫嚅着还想说些什么,可时间过得太快,他们好像只能到此为止了。 他对她扯扯嘴角,像极了一场正式的告别:“走吧。” 傅洵的双手放回衣服口袋,努力摆出一副闲适的姿态,许浅知道,他大概率只是在逞强,他早就体力不支了。要不是她扶着,他怕是早就倒下了。 就算要分道扬镳,至少走完这一段吧,死要面子的男人啊。 许浅在心中暗暗慨叹一番,拍拍他的手臂:“走吧。”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