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宋医生晚上好,我是李之晴。” “嗯,我知道。”他好像是从睡梦中被吵醒,声音还带着朦胧的睡意,又好像起身换了个姿势,再接着说话,声音变得清明一些,“有事吗?” “我跟我室友在时代中心,她喝大了,又打不到车,我实在没办法了,您能来接我们吗?” 宋星回答应得很快,动作也很快,半个小时就到了地方,帮忙把浑身酒气的廖有静扶上车。 宋星回:“她这是喝了多少?” “三瓶老白干儿。” 谈话间,宋星回和李之晴也坐上车,系好安全带了,宋星回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你酒量挺好?” 李之晴忙不迭解释:“我可没喝,不信你拿检测仪测。” 宋星回笑笑没再说话。 车子里空调的冷气一波接着一波,宋星回扔了件外套给李之晴,她刚想道谢,旁边的廖有静左手高抬,吐了句国骂,“你丫的别让我再逮着你!烂裤裆的兔崽子!” 李之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廖有静嘴巴捂上,但宋星回显然还是听见了,车子开到十字路口,红灯停下,“失恋了啊?” 李之晴点头,应了一声。她从后视镜看过去,只能看到宋星回的下颌角和微微扬起的嘴角,他的手靠在方向盘上,穿了麻棉质地的深色衣裤出来,显得整个人很柔软、平静,他没有再说话,但李之晴嘴有点闲不住,非得问两句:“你在想什么?” “我啊?”他启动车子,“我以前高中的时候住校,每周坐校车会经过这个十字路口,有一回家里聚餐没赶上,打车回学校,就在这里被追尾了。” “啊……”李之晴觉得应该对他表示一些同情,但十几年后他活蹦乱跳地在这开车送她,再说别的好像有点不合时宜。 宋星回没有注意到她脑子里正在千回百转,接着说下去,“怕伤到脑袋有什么后遗症,在医院住了两天观察,我的病床正对着窗户,经常有个小女孩儿坐在窗边拿着素描本在画东西,有次我忍不住了问她在画什么,她说‘我在画你’。” “啊……”李之晴忽然有一种被击中了的感觉,她的手明明捂住的是廖有静的嘴巴,但自己反而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了。 “一眨眼十几年就过去了,真羡慕你们啊,年纪轻轻,还可以为情所困。” 李之晴脑子快,一下子就想到可以抖机灵的话“你也嗑GGAD?”但这回,罕见地没有说出口。 盖在她腿上的外套有一点国货花露水的味道,李之晴有一点鼻酸。 他们之间,相差的十几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错过。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