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应了郢王的乌鸦嘴,帝都郊区出了一件极不雅事。 一户人家的小姐,追流行学习经史骑射。 拜这些年的闺阁必读书目《贞烈传》所赐,在帝都想寻一位有学识的女先生尚且不易,郊外更不必提。 偏生家中闺女要学,财主便给闺女请了位先生。 这没学个三俩月,小姐便与先生私奔去了。 财主告上帝都府,此事当即在朝引起不少议论。 倘女子皆安于室,不学习经史骑射,岂会与外男相识,又岂会有这样有害风俗的丑事发生。 言官对此多有上本。 便是一些清流高官,对此也是有一些看法的。 荣晟帝退朝后去万寿宫请安,说到此事,“要不,先让阿烺将骑射之事暂且停一停。” 郑太后道,“岂不因噎废食。” “阿烺学不学骑射有何要紧,我担心外面闺秀总是有样学样,再有这样的事,岂不害了女孩子一生。” “这话也夸大了。”郑太后道,“既然御史对此有所议论,不妨问问阿烺的意思。” 荣晟帝颇有信心,他知道闺女自幼纯善,只是担心闺女听闻这样的事,未免伤心,一时又有些犹豫。郑太后则十分干脆,“孩子长大会经历各种事,让她知晓事理,自小便要教导。不然,少时对世事一无所知,成年难免慌头慌脑,反失分寸。” 郑太后也没急着说这事,这不过一小事。 母子俩讨论了些朝中要事,待傍晚用膳时,郑太后提起这桩案子以及御史上表之事,“都在说你哪。” 郑太后夹块鹌子脯给荣烺,“说都是你闹腾着学骑射学经史,引得外头闺秀们有样学样。看吧,出事了。” 荣晟帝担心闺女内疚,立刻说,“这与阿烺你不相干。” 荣烺刚还在为小姐与先生私奔的事觉着不可思议,一听此事竟牵扯到她身上,震惊的同时反驳道,“这跟我有关么?现在读书学骑射的女孩子可多了,不说旁人,阿锦的妹妹阿蓉,阿颜的妹妹阿瑟,家里都在学。” “还有史太傅家的孙女,钟学士家的千金,也都在学。难道都叫先生拐跑了?” 荣烺完全没有任何内疚,她反是跟父亲说,“父皇,这御史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宫里宫外隔着上百里地,我连那家小姐认都不认得,这小姐不见了,御史竟怪我头上?” 随着入学时间渐长,荣烺言语表达愈发流利。 “御史也不是这意思。”荣晟帝含糊着,不忍将此节戳破。 郑太后直接说破,“御史的意思,你要不开这头儿,也没人跟风效仿,安能有此事?” 荣烺嘴巴伶俐,“那御史有没有计算一下,每年帝都有多少孩子被拐?他们怎么不说,不叫孩子出门,就不会被拐了?” 郑太后一挑眉,眼角流露出一丝笑意,“你有空倒是能问一问御史。” 郑锦此时终于鼓气勇气插一句,“我听说,今年上元节灯会,就丢了五个孩子,也不知道帝都府有没有找回。” “不如让这几个牙尖嘴利的御史去找,我看他们很会找线索。”荣烺对于御史参她的事十分不满,气鼓鼓的说。 荣晟帝道,“御史么,也有他们忧国忧君的忠心在里头。言官要说话,不论他们说的是对还是不对,都得让他们说。要是哪一天,言官都不敢说了,朝廷就危险了。” “说也得看说什么,怎么说。”荣烺问,“父皇,这案子可查清楚了?” “眼下帝都府在寻找那位被拐走的姑娘。” “那就是了。眼下就只是报案人的一家之言,案情到底怎样,得等寻到人才知道。”荣烺发现自己寻得一丝时机,她本能的为自己争取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