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将军哭笑不得,“太后陛下钦点我这差使,我焉敢不尽心。只是我学识不及史太傅,怕得不着那匾。” 心说史太傅平时君君臣臣的满嘴圣人大道,原还以为心里是偏着陛下的,如今看来,史太傅还是更心向太后娘娘啊。 荣烺兴致勃勃的开始上军事课,亲娘徐妃又开始唉声叹气。 徐妃倒不是对荣烺的功课有什么异议,虽然她觉着女孩子读那些书也没啥用,荣烺已经是公主,以后一辈子荣华富贵是有的。 徐妃叹气,不为旁的,就为着娘家的事。 自从得荣烺点拨,徐妃就时时往万寿宫孝敬,郑太后事情多,也不想与她多计较,只要徐妃安分,郑太后也不会为难她。 郑皇后也非刻薄人,所以,徐妃日子挺顺。 这人哪,大概是过不了太顺遂日子的。 荣烺张罗着加功课请先生,郑太后便给她把前首辅都要召来帝都。待兄妹俩过来麟趾宫请安,徐妃就叨叨起娘家的事。 无他,徐妃的娘家侄儿,以前给荣绵做伴读的徐珠,自打出了祖父孝,就想谋个差使,也张罗了几个月,最终只谋到内府卫里的侍卫职。 荣烺说,“内府卫怎么了?内府卫也是禁卫之一。” 徐妃唉声叹气,“你年纪小不知道,内府卫不过虚衔而已,勋贵大臣家子弟,但有恩荫者,武将家的孩子便荫一个内府卫。” 荣烺颇是惊讶,“禁卫里还有虚衔?” 荣绵更了解官制,同妹妹说,“最先时,内府卫是挑勋贵家的显著子弟担任侍卫之职,先帝朝时,许多名臣便出自内府卫。后来,内府卫就成勋贵子弟争先进入的地方,还有文官子弟也想进内府卫历练,可不知何时起,这些官宦子弟渐渐荒疏了课业。如今的内府卫,不过一个名头,虽有五品衔,每月领些银米罢了。” “就是你哥说的这般。”徐妃急道,“这岂不是糊弄人么?” 宫人端来新切的寒瓜,荣烺一看就笑了,“我正觉着母妃这里太暖和了些,这瓜上的好。” 徐妃笑,“我知道你爱瓜啊果的,这是我特意让宫人留着,等你们来了再一起吃。” 此时季节,荣绵见着寒瓜也有些欢喜,他一向知礼,先请母妃用,其次妹妹,最后才自己拿了一片,亦不多用,一片即可。 荣烺不是,荣烺吃了三片。 徐妃摸摸她肚子,“别吃坏了肚子。” “母妃你看我什么时候闹过肚子来着?” “这也是。”徐妃摸摸荣烺的小脸儿,笑着说,“那也少吃些,我看你有些胖了。” 荣烺挺好面子,“我哪里胖,都说我一脸福相。” 徐妃笑,“是,一脸福相。”想闺女还小,小时候把身子骨养好,一抽条长个子,人就能瘦下来。 吃一回瓜,徐妃继续说娘家的事,“我也不说旁的,也不是为他们求官儿,可到底得有个做事的位置,大小的咱也不挑,总不能挂个虚衔空落着,再有本事的人,这么挂着也得挂废了。” 荣绵说,“不如我打声招呼,先给表兄安排个实缺。” 徐妃自然乐意,问闺女,“你瞧着,你祖母近来心情如何?” 荣烺道,“祖母日理万机,难道还会盯着徐家表兄?哥你又没在朝当差,怎么给表兄安排实缺呢?” 荣绵道,“我问一问颜相便知了。”颜相是荣绵的师傅之一。 荣绵道,“又不是用什么高位,实实在在能做事的差使就行。” 徐妃试探着问,“也不只你一个表兄,有好几个都到了当差的年纪。” 听母亲这话,性情温和如荣绵都有些为难了。 荣烺直接瞪大眼睛,“这还要我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