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太、祖皇帝的私心,太、祖皇帝当年说,子孙以后不一定人人都有爵位,倘有家计艰难的,来宗学读书,也使子孙能衣食周全,待及成人,也便能谋个差使生计。” 荣烺点头,“这宗学只收男子读书,那宗室女孩子呢?” 郢王随口说,“女子不必读书,识几个字,知道贤德便可。” 荣烺瞥他一眼,心道,齐师傅那话,真是半点儿不差,郢叔祖也就是胎投的好,看说的这话,半点见识都无。 荣烺与兄长一道往外走,到宗学食堂,隐隐见宗学子弟在用餐,就见门口管事重重咳了一声,便迎了出来。 荣绵摆摆手,“不必多礼。” “你嗓子不舒服么?”荣烺问管事。 管事一愣,荣烺道,“问你话呢。” 管事忙答,“小人嗓子没事儿。” “那你咳嗽什么?”荣烺抬脚进了食堂,见里面学子皆已放下筷子要起身,荣绵忙说一声,“都不必动,继续用膳吧。我们随便看看。” 荣烺不满瞥那管事一眼,与郢王道,“今儿就换了这人。” 管事当即傻眼,郢王也颇是意外,问,“不知这人哪儿得罪了公主。” 荣烺道,“宗学里就读的都是宗室子弟,咱家的亲戚,一个老祖宗的子孙。我与皇兄过来看看,我们还没说话,他倒弄个动静,只怕显不出他来!” 管事当即想嚎一嗓子认错求饶,已经两个侍卫上前,将人堵嘴拖了出去。荣绵想,这倒不什么大事,只是他也讨厌这管事自作聪明瞎咳嗽,遂默许荣烺所为。 荣烺说,“大家接着吃吧。官学出了事,我和皇兄担心宗学,担心大家伙儿也受委屈,就过来瞧瞧。你们只管继续用膳,别冷了,我们瞧瞧后厨去。” 郢王平日最为讲究,闻言立马进谏,与荣绵道,“大殿下,君子远庖厨,我们替殿下看看还罢,哪儿能让殿下去那等地处。” 荣烺道,“君子远庖厨,难道君子不用膳?郢叔祖放心吧,祭天时的牺牲所我都去过。” 郢王道,“公主是女子,去去无妨,大殿下是皇子,不能去那种地方。” 荣烺在心下记郢王一笔,看她哥,“那皇兄你别去了,我替你去瞧瞧。” 荣绵一笑,“哪儿那么多讲究。” 厨下倒也整洁,见荣绵等人进来,以厨子为主的厨房十数人跪倒在地,参见皇子公主亲王诸位大人。 荣绵荣烺转了一圈,虽气味儿略不雅,也还成。待走前,荣烺指了指其中三五个厨娘,与郢王道,“从没见服侍主子用膳的人手上涂凤仙汁的,这几人不妥,逐出厨房,换干净老实的来。” 郢王感叹,“这些细事,还是女子更懂。” 荣烺瞥郢王,“那是自然。似郢叔祖这样的盖世男子,注定是要建功立业,彪炳史册的。” 郢王竟完全没听出荣烺的讽刺,笑道,“我已经老了,有幸生于太平盛世,得见陛下垂御天下,已是千幸万幸。” 这话当真无味的紧。 出宗学食堂时,大家基本都用完膳,中午阳光洒进食堂,落在食桌上。荣烺忽然停住脚步,向阳光下的食桌看去。 荣绵说,“皇妹在看什么?” 荣烺道,“哥,皇兄,你看这是什么木料打的桌子?我瞧着像红木。” 郢王笑,“公主真是好眼力。宗学原是前朝王府改建,这些红木都是原王府木料,都是一等一的好木材。”女孩子家,平时就是衣裳首饰、家俱摆设上留心。 荣绵摇头,“跟宫里的红木家俱不大一样。” 荣烺说,“是不是上过蜂蜡?”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