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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第99节


    “内子所为,怎会与我无干。倘不是我当年为官,内子如何会有贪贿上下的机会。”赵尚书道。

    秦寺卿也便不久坐,“我下午再来。”

    “不必。待差使交待妥当,我亲自带内子到大理寺说明情况。”

    赵尚书有条不紊的将接下来的事务分派给两个侍郎,之后整理仪容,进宫面圣,向荣晟帝说明情况,“若无真凭实据,秦寺卿不至问到臣跟前。臣有失察托庇之罪,今已不适合为一部尚书,请陛下允臣辞官。”

    荣晟帝昨日已知晓赵夫人做的那些事,见赵尚书辞官,温言安慰,“一码归一码,官学一案,自有证据而定。朕焉能因亲眷有罪便连累朝中重臣。”

    赵尚书坚持要辞官,荣晟帝只好让他暂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当晚,赵尚书便带着夫人到了大理寺接受问询。赵夫人相当配合,对于家下人开铺子联合官学管事赚银子的事,赵夫人并不承认。不过,她承认曾将赵尚书的名帖递出去,让当年一位曾校书给考官学的学生走过关系。

    还有,赵夫人也承认收过银子。

    数目亦不少,多达万两。

    此外,便再没有了。

    因为赵尚书这里打开缺口,湖广陈总督回帝都述职,对这事并无相瞒,“官学啊,我知道官学里有些猫腻,不过我没拿。我家有的是银子,他们分我那份儿我叫他们只管分了去。”陈总督家里出名豪阔,他娘是晋中大户,当年陪嫁据说就有百万之数,的确看不上官学那俩小钱。

    陈总督到万寿宫请安时,还顺带给公主殿下请了个字,跟公主细述官学的一些规则,“当年臣做官学馆长时,不似现在,那时能入官学的,起码三品往上家的子弟。没谁在官学用饭,都是家里做好送来。朝廷拨给官学的银子总有些富余,一直是这么的,学里馆长、校书、文武先生,都能得些。就这些事,臣就职前便有。”

    “这事瞧着不大,可臣若将这些事都革了,那臣也别在官学干了。”陈总督道,“除非有人能如公主这般将官学翻过来。”

    陈总督道,“官学馆长这差使,说好当也好当,说难当也难当。想进官学的多,名额少,先前是御赐,各家几个名额,反而好。后来改了考试的法子,这里面能活动的事就多了。每年官学招考前,臣家里拜帖能叠一丈高。那会儿臣能做的,就是想方设法请太后娘娘、请陛下出题。公主可以查阅官学记录,臣就任官学馆长那几年,都是这样出题考校的。这样,臣才能把一把入学的门槛。”

    陈总督句句实诚,“要说收礼,臣没收过银子,只收过一些土物之类。”

    荣烺听后一笑,“这可怎么了,这也是人之常情。有句话叫积弊难除,衙门时间久了,便有这样那样的规则,这些规则不在明面之上,却的的确确存在的。我都知道,丁师傅都给我讲过,每个衙门都有自己的小金库,过年过节的,补贴手下,置些节礼,都从这里头走,这也是官场成例。”

    陈总督心下微惊,他打听过,都说公主性情厉害,尤其想到公主的年纪,难免非黑即白,没想到这样通情达理。陈总督顺势便说了句,“殿下明鉴。”

    “我就是想知道官学是怎么一点一点腐臭发烂的,像陈总督你跟我说你当年做馆长时,官学的情况,我就明白,不是在你这儿烂的。”荣烺更重视真实,她说,“陈总督,你这人不错,你敢说真话。”

    “臣,真无地自容了。”陈总督羞愧道,“臣也不过是随波逐流,尽量维持官学体面,知道官学有旧疾,却也未能做出更多改变。”

    “比一般人还是要强些的。”

    荣烺夸的陈总督都不知要怎么接话了,旁人见他都奉承人中俊杰,到公主这儿只是比常要要强些……

    好吧,想想公主的先生是丁相……能有这种评价,也是一种肯定吧。

    毕竟,谁能与丁相那样连任三任官学馆长的怪物相比呢。

    陈总督如实陈述当年官学境况,述完职便又回湖广做总督去了。走前他还准备了许多小女孩儿M.LZ191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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