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颇有英勇气。” 史太傅立刻瞪向站荣烺身边的长孙女,我在家不是千叮万嘱,此事不能外传的么? 史姑娘望望天,这么有面子的事,为什么不能说啊?现在世道不一样了,女子英武,又不是坏事。 荣烺揭史太傅老底,“听闻当年史师傅你尚年少,你母亲带着你与姐姐回娘家省亲。路途远,天气热,你们中午在一处小河边休息,树林中走出一头斑斓猛虎,当时仆从吓的四散逃逸,你也吓坏了。是你姐姐挺身而出,手持圆棍,大喝一声,吓走了老虎。这是真的吗?” 史太傅惭愧,“是。” 方御史如此端方的人都忍不住看史太傅一眼,史家不素来文史传家的么。 “当年史师傅你多大?” “惭愧,臣当年已中秀才,仍是吓的手脚无力,不若长姐英勇。” 荣烺转向方御史,“我听阿方说起过方老夫人的贤达之名,心下十分佩服。当年方老夫人年轻守寡,抚育你们兄弟,家境贫寒,十分不易。” 方御史是个大孝子,纵看郢王史太傅先后阵亡,方御史心中已是十二万分的警惕,此时听到荣烺提及母亲,也是心下一软,“是。” “你家原也有些田地,可你父亲生前欠了不少债务,债主前来讨要,你家只能以田地相抵。你母亲为了你们兄弟能读书,纺绩织布,女红刺绣。后来熬的眼睛渐渐坏了,又替人浆洗做活,耕种采收,十分辛劳。” 方御史眼眶微热。 是,母亲这一生,为他兄弟吃尽苦头。 荣烺继续道,“在帝都城,现如今女子要抛头露面做些挣钱活计都不容易,不知要忍受多少流言蜚语。你母亲当年,想必更加不易。” 荣烺挥挥手,“你们退下吧。” 三人也没再继续与荣烺辩帝都府之事,拎着帝都府尹退出万寿宫。 帝都府尹眼含热泪:真不知道您是这样的公主殿下啊!臣好像看到官场之途的新希望! 颜姑娘几人虽一直没说话,但公主说的,就是她们想说的。 就是这样,世上有不妥的事,凭什么公主不能管不能问啊! 啊,男女有别。 哼!当初若不是史姑太太,史太傅就要被老虎吃掉了。还有方御史,败家的是谁?养家的是谁?你靠谁才有今天的? 忘恩负义! 颜姑娘亲自捧茶给荣烺,“殿下渴了吧,快喝点茶,润润嗓子。” 荣烺得意,“我说的还成吧?” “特别好。”罗湘道,“简直说出了我们的心声。” 史姑娘说,“特别有道理。我祖父心里也很佩老姑奶奶的勇敢,常说当初要不是有老姑奶奶把老虎吓跑,他非没命不可。” 荣玥说,“公主说的对。你做的都是好事,我娘说,好事就是好事,纵有再多人抵毁,好事就是好事。” 荣烺说,“阿玥姐你跟姨妈这般明理,就是郢王,太糊涂了。” 荣玥也无奈,“祖父可能是许久不读书了,我娘说,人不能不读书的。” 荣烺跟小伙伴们显摆一圈,吃半碗茶,又去问祖母,“祖母,你看我说的怎么样?” 郑太后面露骄傲,摸摸孙女的头,“这才是公主。” 郑太后忽然明白,阿烺虽是自幼在她膝下长大,受她影响颇多,但她与阿烺终究是极不同的。 阿烺生在皇室,一出生便与皇权血肉相连,这种密切就是皇权本身。 所以,阿烺对天下有强烈的责任感,同时也有天生的睥睨众生、包容众生的气度。 面对有所置疑的朝中重臣,阿烺没有丝毫惧意、半分恼怒,她愿意包容臣子的置疑与反对,同时会想办法说服他们,甚至试图指点他们。 这是只有从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