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时上遭被贬,固然有得罪公主的缘故。可公主这几年一直与他家闺女有书信礼物往来,钟时十分不傻,时常令妻女在冀地女眷中略显摆一二,以压制他是因得罪万寿宫被贬的流言。 不管怎么说,他是个君子,既然利用了公主的名头,心中总觉着欠了公主一些。 何况陛下召秦太师还朝,位在内阁之上,估计内阁除了方御史,都心有微辞。 尤其史太傅,陛下少时的先生又非秦太师一人,史太傅当年也做过陛下的先生呢。结果,一样的帝师,人家太师就是实封,他这太傅就是虚衔。 以前还觉着太傅是荣誉,现在跟实权太师一比,高下立判。 史太傅私下没少跟妻子抱怨。 就是现下女弟子公主殿下说的这话,史太傅也是认同的! 颜相虽是官场晚辈,可论才干心胸,就是不比秦太师差! 颜相让首辅之位为的什么? 还不是为了内阁! 宁可将首辅让与秦太师,也不愿陛下令一人居内阁之上。颜相这是用自己的位子维护内阁的地位,就凭这一点,颜相就担得起首辅之位! 起码,史太傅是这样认为的! 史太傅就替颜相解了围,问齐尚书,“公主身子好些了么?” “没什么大碍了。”齐尚书坐下吃茶,“上课挺好。哎,太后娘娘离逝,公主又是情深意重的人。就是我等为臣子的也缓了好些日子,何况公主呢。慢慢来吧。” 史太傅微微颌首,“是啊。公主就是这样的至孝之人。” 方御史也赞同史太傅此语,认可公主的孝心。刑部李尚书搁下毛笔,换一封新折子拟批,“若旁的事,容易劝解。至亲之痛,也只能靠殿下自己撑过去了。” 吏部徐尚书道,“眼下城中尽是准备春闱的士子,颇是热闹,何不请公主出宫消谴,看一看宫外繁华,兴许能开怀一二。” 兵部黎尚书敲了敲发僵的肩膀,“现在万寿宫在修缮,听闻公主搬进后宫去了,想来出宫不若以往便宜吧。” 钟时见大家都在说,也凑趣一句,“宫外有大长公主、长公主两家,都是公主至亲,去亲戚家走一走,即便皇家也无妨的。” 于是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起如何令公主开怀的话,颜相端起茶水呷一口,这可真是,有私无私的,公主殿下,您现在可忒有人缘儿了。 颜相白日当差,傍晚落衙,刚出内阁就有秦太师在院中老槐树下等他了。颜相一见秦太师就揉额角,秦太师哈哈大笑,上前拉过颜相,“我府里备了好酒。请你吃酒的!” 颜相先说,“先说好,出阁不论公务。” “不论公务谁请你吃酒。休得啰嗦,快走!”不由分说将颜相拉走了。 颜相感叹,“这不是请吃酒,分明是绑票。” 秦太师又是一阵笑。 待到秦府,秦夫人张罗着置下酒菜,“老头子早上出门时就交待了,让我备几个小菜,说长渟你过来吃饭。” “师母不用忙,先生是打着请我吃酒的名义来让我过来办公的。还是不发俸银,只管酒饭的白工。” 秦太师笑,“你这也是一朝首辅说的话。” “首辅也是人哪,先生。” 秦夫人一笑下去张罗酒菜。 侍女端来茶水,秦太师不耐烦吃,问,“内阁还好吧?” “具体点,先生是问哪个方面,我也好答。您问的这么大,我知道你在问什么?” “少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