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猪圈里爬,那我又能怎样呢?」雅库塔深黑的眼珠和难以理解的眼神让周一感到不太自在,于是他抬头,把视线转向天空,然后呢喃:「喔──天空是绿色的耶……」 「那你想不想来我这里呢?我可以把你买下来。」 「我什么都不会喔,顶多只能帮你洗碗扫地。」 「我不需要帮我做家事的人,我需要你做一些只有你才能做的事。」 「听起来像在骗人。」 「我不会骗你,你有一种天赋,我需要你这项天赋。」雅固塔握住周一的手,陶醉的深深吸了口气,她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等到了一个能在这里找到她的人。 「什么天赋?」 「这种天赋。」雅固塔将自己的右手覆在周一的手掌上,当她将手拿开时,周一空荡荡的掌心上出现了一个有着鲜艳包装纸的糖果。 周一见了之后半信半疑地问:「我有变魔术的天赋?」 雅固塔笑出声,拿起那颗糖果,拆掉了包装纸塞进周一的嘴里,从未嚐过的香甜在周一的嘴里蔓延开来,他那张生无可恋的脸出现了一丝惊喜。 「什么天赋之后再告诉你,所以你要来找我吗?」 「嗯……好像挺不错的。」 「那就这么决定了,八月之前来找我吧,我会给你我的电话,到台北车站后就打电话给我,我会去接你。」 雅固塔在周一表示考虑的同时就擅作主张的将这件事给定了下来,然后又不给对方反应的丢了电话号码要对方记好。 「对了,所以在醒来之前你还想知道什么吗?」 「啊?醒来是指什么?」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雅固塔站起身,将周一也从地上拉起来,她指向身后的大树,那儿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吊床,她带着周一走到吊床边。 「你就先在这里休息吧,很舒服的。」 周一没见过吊床,好奇的看着那个被绳子掛在树枝上的一大块布料,问:「我坐上去不会掉下来吧?」 「当然不会,你可以躺在上面,试试看吧!」 周一躺了上去,起初的不安很快地就消失了,真的和雅固塔说的一样很舒服,加上凉爽的微风流动着,不知道比他平常睡的那只有一张被子,冬冷夏热,连风扇都没得吹的阁楼要舒服多少倍。 他闭上眼睛,安静的躺了五分鐘,然后说:「我睡不着。」 雅固塔靠着树干坐了下来,闭上眼,说:「那就发呆就好了。」 也是,就算只是发呆,也已经够享受了。周一照着,让自己的思绪慢慢沉淀下来,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慢了下来,吊床轻微的晃动让他觉得自己像在海浪中载浮载沉,然后慢慢的沉入还底,越沉越深,四周越来越黑,他感觉自己从身体脱离了。 ……欸? 那种脱离的感觉真实的不可思议,好像被人把灵魂硬生生给拉出肉体的感觉,这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似乎经歷过,他试着回想是在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经歷,这时一阵刺耳的蜂鸣声响起,他才想起…… 不对,我不是这个人。 所有的记忆向衝破闸门的洪水般涌了出来,泛诺湳的花园和那棵树上的白色裂缝的画面一闪而过,黎一猛然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黑暗的境地,他起先是飘浮在半空中的,而他正面对着一个面目眼熟的少年。 那少年应该就是周一,刚才那些情境的主角之一,他一头看起来没怎么打理修剪过、偏长的短发,瘦到不健康的身形套着宽松的衣物,他闭着眼睛躺着,虽然看不见灵魂之窗,但黎一在仔细观察一番后还是能认出那是他的熟人,虽然发型不一样,长相也还处于发育中的稚嫩阶段,但他能认出那是周衍。 这个周一……是周衍以前的名字吗?为什么他的手上会有绿色的斑纹?刚刚看到的那个是他以前的回忆吧,为什么我会看到这些?难道那树干上的白色裂缝里藏着周衍的记忆?但周衍干嘛把记忆放在这种地方? 就在黎一还在试着釐清情况时,眼前少年周衍的身躯竟慢慢的沉入了黑暗之中,他伸手想要拉住对方,但连衣服都还没碰到,那人就被吞噬,消失了。 现在只剩黎一一个人待在一片分不出东南西北的黑暗中,茫然和不安快速浮现出来,开始觉得自己该不会将一辈子迷失在这里,他急迫的想要找到一个出口,于是在看到某处出现了一小簇白光时就朝那个方向走去。 那白光并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将黎一粗暴的拖进去,而是静静地让他走进自己。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