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掉下巴的关联。”冯锦民平时从来不卖关子,都是有事直说,此刻居然铺垫了这么一句,可见他自己也被调查结果惊到了。 他正要说下去,突然,一名刑警风风火火地敲响了会议室的门,一进门就着急道:“冯队!彭局!虞度秋的母亲来了,她说有件很重要的事,与船上所有人的性命息息相关,一秒都不能耽误,要让她进来吗?” 过了午时,瞬息万变的海上天气逐渐转阴,云层开始堆积,拂面而来的海风温度急速下降,波浪翻涌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大,托着伤痕累累的游艇在一望无垠的海上艰难颠簸。 “哒!” 费铮敲响回车键,亲眼看着转账完成的通知跳出来,满意地呼出一口气,从兜里摸出盒糖,往嘴里扔了一颗:“多谢了,虞总,鉴于你的慷慨大方,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儿。” 虞度秋敲敲攥紧了手中的戒指,和一圈圈断裂的鱼线,余光觑着甲板的两边。 也该到了。 从他远远望见洪远航驾驶的快艇起,到两船相撞之间,有两三分钟的间隔,他原本来得及像费铮、杜书彦一样跑到船首避难,却放弃了黄金逃生时间,就是为了对付如今这种局面。 因为他很清楚,假如快艇上携带着武器,那逃跑也没用,必定会有一场硬战要打。他不仅要赢,而且要在赢之前,挖出真相的全貌。 唯一的问题是,纪凛不知道他的临时计划。 但愿他们之间默契尚存。 这时,两名前去搜船的保镖回来了,向费铮汇报:“我们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搜过了,没看到人影,他们四个要么落水了,要么逃了,应该不在船上了。快艇已经放下,随时都能出发。” 费铮眯起眼睛,流露出一丝怀疑,但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多考虑:“行,我解决了他们就走——书彦!穿上救生衣,我们走了你就跳海,警察很快就来了。” 看样子是想让杜书彦伪装成因及时跳海而逃过一劫。 “好……“杜书彦有气无力地回了句,似乎昏沉得更厉害了,手一直按着额头,脸上毫无血色。 洪良章已经止住了血,和洪远航老老实实地坐在旁边,时而紧张地盯着杜书彦,时而惶恐地望向他们这边。 费铮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从两船相撞至此时,短短一刻钟内就即将大功告成、携款逃跑,这会儿却不知为何掏出了手机,镜头与枪口同时对准了虞度秋,微笑道:“虞总还有什么遗言?我会把这段视频发给你妈看。” 柏朝的双手紧握成拳,随时准备暴起。 这时,上甲板的楼梯处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速度太快,只有虞度秋眼尖瞥见了,不由地心一揪,维持着镇定开口:“我很好奇……你为你的老板背下所有罪证,他能给你带来什么?钱吗?我刚才给你的钱够你挥霍几辈子了,为什么你还要帮着他来杀我?” “挑拨离间就不必了,虞总。”费铮道,“我若是为了钱,就不会自掏腰包给他进那些货了。” 这可真是离谱,难怪杜书彦的账目毫无问题。连虞度秋都露出错愕:“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费铮耸肩:“以前在美国做‘买卖’赚了不少,后来回国接了笔大单……告诉你也无妨,是书彦他二叔找上我的,我只不过是把属于杜家的钱还给了他而已。” 虞度秋在脑中迅速理清了前因后果:“杜远震……是你害死的?” 费铮大约已经把他当作了死人,十分爽快地回:“没错,兄弟反目,有钱家族的常态。书彦察觉之后跟踪过杜伟明,但他哪里是那只老狐狸的对手,不到窝点就暴露行迹了,差点儿被人乱刀捅死,慌不择路之下恰好撞上了我,居然求我救他,哈哈……” 求杀父仇人救自己,的确是可笑又荒诞的场面,费铮越笑越大声,刚穿上救生衣的杜书彦莫名其妙地望了过来,一脸迷茫。 “可你还是救了他,甚至帮他杀了你的前雇主,一直保护他到现在。”虞度秋愈发不理解,“他对你来说是什么?有趣的玩具?还是赎罪的工具?” 费铮的笑声戛然而止,咔咔咬碎了嘴里的糖,眼中猩红的血芒愈来愈盛:“不,你才是赎罪的工具,差点忘了告诉你,我每年都会为你定制一幅画,去年那幅被警察拦截了,今年我会亲自为你画一幅,到时候烧给你。好了,闲聊到此为止——” 一片乌云刚好在他脸上投下暗影,阴森的目光中杀气陡增:“我其实很讨厌用枪,但杀你,必须用枪。一路顺风,虞度秋——” “砰!” 枪声在耳边炸开的瞬间,所有被绑的船员统统吓得紧紧闭上眼,不敢看自己老板横死面前的可怖场面。 孙船长离虞度秋最近,也恐惧得不敢睁眼,可耳朵却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这声枪响……好像不是从他身边传来的。 “啧,早知道该爆头。”纪凛再度举枪。 ——与此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