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不过,对于虞友海那天到了病房门口却不进来看望自己孙子的行为,孙兴春也不太理解。 他亲眼目睹了虞友海将柏朝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叮嘱了几句话,柏朝认真地边听边点头。 这一老一少怎么好像很熟悉?按理说应该是第一次见啊。 看大门的周毅和娄保国当时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但虞友海临走时,叮嘱他们别告诉虞度秋这回事,几个人也只能应承下来。 过去三天,虞友海没再来过,柏朝也按部就班地照顾着虞度秋,一切都十分正常,几人就没多想,这会儿听虞度秋再度提起外公,孙兴春忍不住回头瞧了眼: 柏朝坐在病床的另一侧,削着苹果,锋利的小刀不紧不慢地往前推,连成长条的果皮始终不断。 雪亮如刀的眼神却是盯着他的。 孙兴春打了一个寒颤。 明白了,不能问,不能说。反正这些小年轻的事也与他无关,何必自找麻烦。 例行检查结束,孙兴春回办公室去了,病房内剩下二人,一时没人说话。柏朝看似专心致志地削着苹果,实际脑子里很乱,捋了三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最好别一下子告诉他,给他点线索,让他自己慢慢回味过来。”虞友海的叮嘱回荡在耳畔,“度秋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心里知道你身份存疑,却不逼你说出秘密,是因为他相信你。他也在等,等你亲口告诉他,你不要辜负他的信任。” “我都会说的,等我找到合适的时机,起码等他先康复吧。”他当时回答,“但是那件事,请您帮我保密。” 虞友海笑了:“不忍心他难过啊?” “嗯。” “好吧,想想清楚,临门一脚了,别弄巧成拙。”虞友海最后拍了拍他的肩,飘然而去。 “想什么呢?”虞度秋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快削到手了,宝贝儿。” 柏朝眼皮轻颤了下,从思绪中回神,若无其事地扔了苹果皮,说:“没什么,我在想,要不还是听医生的话吧,也不差这几天,你身体重要。” 虞度秋莫名:“回了家又不是没医生照顾,这儿有监控,还经常人来人往,做什么都不方便,你难道不想早点跟我回去过二人世界?” 当然想,可一旦回了家,就更没法逃避某些问题了。 柏朝这么想着,回答就慢了一秒:“我……” 虞度秋何等敏锐,在他迟疑的一秒内看出了异常,口风立刻变了:“如果你觉得待在这儿比较好,那我也可以多待几天。” 柏朝点头:“嗯,再住两三天吧。” 他脑子里全是各种念头,没注意到病床上的人眼神冷了下去。 苹果被贴心地切成了小块,装在玻璃小碗里,柏朝用牙签叉了一块,喂到虞度秋嘴边,却遭遇了后者的嫌弃:“我不想吃了。” 他喜怒无常也不是一天两天,柏朝习以为常,于是放下了碗:“那就不吃了,想吃什么?我去买。” 虞度秋稍稍抬起了下巴,高傲地睨他:“你不是最懂我了吗?你猜我想吃什么?猜不对……就不带你回家了。” 提示已经给得如此明显,可眼前这个平时都住在他脑子里的男人却只是发愣,甚至问他:“为什么突然生气?” 虞度秋顿觉无趣,单方面的质问,就像小孩子闹脾气一样,他们以往的默契去哪儿了?难道真的只有他想早点回家过二人世界? 他不答,柏朝也没追问,静静等他给一个明示。 时间拖得越久,病房里的沉默越令人心生疑惑。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敲了两下,尚未听到主人答复,来人就擅自推门而入了。 敢擅自打扰这间病房主人的来客就那么几个,虞度秋没看见人脸就先问候了:“纪队,你终于知道来看我了啊。” 纪凛果然顶着一头鸟窝般的乱发出现在门口,看见他的第一眼就皱起了眉:“什么叫‘终于’,也就三天没来,你又没身患绝症,还有那么多人伺候着,过得可比我舒坦多了。” 虞度秋不知想到了什么,勾起不怀好意的笑:“那确实,你不仅被停职了,穆浩也躲着你,这几天日子很难过吧?”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