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声问,“光初年间说一胎二子必有一妖的,是你吗?” 坤初道长不卑不亢:“回太后,正是贫道。” 殿内一时之间气氛尴尬。 光初元年至光初叁年,正是齐四世在位时,双生的皇长子与皇次子夺嫡最为激烈之时。 太后一拍案头,冷声道:“你如今又想拿什么混账话编排我儿子?” 坤初道长却说:“贫道一向只说贫道所能预见之事。” 吕松青耐心安抚:“母后稍安。”随后看向坤初道长,“昨日之事你可知晓?” “贫道略有耳闻。” “你且算来,是吉是凶。” 坤初道长领了命,席地而坐,从袖中取出兽甲、铜钱等物开始卜卦。 殿内诸人屏气凝神,静待结果。 铜钱掉落,坤初道长伸手去摸,半路忽然顿住,双眼圆睁,仿佛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随后他蓦地起身,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好一会,他伸手指向吕松青,高声道:“燕齐之国除,赵丹之故事,吕氏之将来!”然后喷出一大口血,仰面倒下。 大监上前查看,过了一会说:“启禀陛下,道长已气绝身亡。” 这下群臣皆震惊不已。尤其是熟知楚国公计划的蔡飞、张典等人——在他们的计划中,坤初道长可不能现在就殒命。 殿内嗡嗡声不绝于耳。 失眠了一整夜的沉醉蓝此刻太阳穴突突地跳,明明宫人为她挽的只是一个轻巧松散的发髻,她却觉得头顶沉重。太后看向她,她便挤出笑容:“孩子闹腾,昨夜未能安眠。” 吕松青拍了拍手,殿内安静下来。吕松青沉声问:“方才坤初道长所言是何意?” 朝臣面面相觑。 吕松青提高了音量:“说话!” 群臣跪倒,一个个把头埋在衣袖间。 “都哑巴了?”吕松青问。 最终一个翰林战战兢兢地出列,硬着头皮开口:“启禀陛下,道长口中提到了燕、齐、赵、丹等字眼,微臣推测……微臣推测,说的应当是汉代的一些典故。” 其余朝臣把头埋得更深。 那翰林咽了口唾沫,侧头闭眼艰难道:“汉代的燕王刘定国、齐王刘次昌,皆因乱伦导致身死国除,赵王世子刘丹也是因为乱伦被废。” 事实上翰林还是说得委婉了。那叁位当中有两位都同昨日讽诗里的孔彦舟一样,与女儿有染。 但是众臣不敢说出口。 一时间,紫宸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太后抓起茶盏往坤初道长身上扔:“放肆!” 茶盏碎在铜钱中间,茶水与坤初道长的血液混在一处。 “母后,”吕松青淡淡道,“您先带蓝儿到后面去。” 沉醉蓝过去扶起太后,在宫人的服侍下去往后殿,待安顿好了太后,她又吩咐内侍,悄悄去将钱贵妃及周嫔、二殿下吕怀兴带过来。 几个内侍听命从后门离开紫宸殿,不多时便带着钱贵妃和周嫔母子折返,后面还跟了一群羽林卫。 为首的一个递上令牌:“属下等封秦王殿下之令护送两位娘娘和二殿下来紫宸殿。” 沉醉蓝让赵嬷嬷接了令牌去查看。又将令牌递与太后。 太后道:“确实是怀舟的赤羽令。” 沉醉蓝便让他们守在四周,又点了几个内侍,每隔一盏茶时间报告一次前殿的情况。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