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能干很多事,安橘呼呼大睡时,该调查的该询问的,林素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薄斯倾一清二楚。 同样的年纪,同样的学校,人与人从不同命,安橘可以做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不代表人人如此。 但境遇再差,也不是害人的理由,她们是不对付,但好歹是同学是室友,人心有多险恶,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万一薄斯倾没出现呢? “我原来还觉得她也不容易,学费要靠自己挣,都没想找她一笔一笔算账,她怎么……” 安橘既气愤又感叹,上次校门口的事她已经揭过了,居然还要找她的麻烦,她招谁惹谁了? 追不到男人就算了,还那么倒霉…… 薄斯倾抬起眸看安橘苦闷的小脸。 长了张看着机灵的狐狸脸,实则娇憨可爱,她被保护得太好了,本性纯良和善,薄斯倾不是,险恶的人心他见多了,所以他知道,他不能让安橘也像他一样,她应该被好好保护起来,远离是是非非,永远喜乐平安。 “你可以选择接受赔偿和解,也可以选择民事诉讼。” 薄斯倾淡定地喝着粥,道:“对方一口咬定没有侵害你的念头,只想把你带走,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说穿天不过未遂,你一个学生,诉讼成本过高,建议和解。” 安橘气呼呼道:“那我岂不是要忍气吞声……” “你有没有想过事情闹大了要在学校里怎么过?人言可畏,即便你是受害者,也有可能传出匪夷所思的版本,如果大家真的议论纷纷,你能否扛得住?到那时你父母也会知晓,另外……把人逼上绝路,以她偏激的性子,会不会破釜沉舟?” 因为母亲的缘故,薄斯倾太了解,所谓舆论,就是把一件事放大放大再放大,然后从不同的角度,找出最能吸引人眼球的观点,持续上升,当这把火真烧起来,谁会在乎谁是受害者?多的是打着支援的旗号对受害者敲骨吸髓的,更有甚者,可以编排无数个离奇的版本。 事情不一定如薄斯倾所说的这般糟糕,也未必会那么闲的在学校传扬开来,但这件事对安橘来说总归是弊大于利的,硬刚对她没好处。 “报复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报复也不一定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 道理归道理,可真的能咽下这口气吗? 安橘抱着自己的碗小口小口喝粥:“嗯,你说的我知道了,你会帮我的,我相信你。” 薄斯倾顿了顿,道:“我救你,送你去医院,都是因为突发事件,并不是对你有意,不要误会,我不喜欢你。” 这已经是安橘第叁次听到薄斯倾亲口说不喜欢她了。 她在想,等她第叁十次第叁百次听到时,会不会彻底麻木到不再刺痛了?又或者,无论多少次,每当想起薄斯倾不喜欢她,都会迎来锥心之痛。 鼻子酸了,但她不愿意在薄斯倾面前哭鼻子,她做出的决定也不该被一点点挫败打倒。 安橘僵硬地搅动着碗里的粥,用无所谓的语气道:“你是很好心,而且你救了我,你总说我不了解现在的你,薄斯倾,其实是你自己不了解自己,你大可以继续伪装,反正我喜欢的是皮囊下的你。” 薄斯倾攥紧了指节,冷淡道:“随便你。” 皮囊下的薄斯倾究竟是何模样,薄斯倾自己都看不清了,是满身脏污,还是鲜血淋漓? 他扯了扯唇角,对自己嘲弄。 那间狭小阴暗的屋子,被人用力地敲击着,屋子里的人害怕走出去,又渴望温度透进来,他是矛盾且自私的个体,怎么配拥有美好的东西。 “我会努力的,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你有多喜欢我。”安橘吸了吸鼻子,志在必得。 光从不吝啬热量,只要还有缝隙,它便能渗透进去。 等到发现时,早已占满了整间屋子,驱散一切,填满所有空缺,满到他再也想不起其他事。 全世界只有她的存在。 —————— 甜甜:薄老装说什么不重要,只看他做什么~ ouo报复不是解决办法,嗯,小倾还是知道的~也没啥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