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点肌肉的,你要不要来捏捏——” 宫理深刻怀疑,他就是想戳戳弄弄,想让宫理跟他闹。 他甚至都觉得副驾驶座跟驾驶座隔得距离太远了,怂恿道:“自动驾驶不用管的吧,我想看电视。你跟我一起看呗。” 宫理才意识到,凭恕是越长大越嘴臭不讨喜,小时候倒还是根本不会隐藏情绪…… 宫理笑了,托腮道:“原来你是黏人的小可爱。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能耽误我开车,你要看电视就去自己看——” 凭恕尴尬的瞪大眼睛,慌不择言的捡了几句没有杀伤力的脏话:“靠你恶不恶心我就只是问你几句以前的事,你不回答还拿这种眼光看我!我不信了,你这么讨人厌的家伙,谁可能跟你在一起啊——告诉你,咱俩迟早要离婚!” 他起身就要甩手离开副驾驶座,宫理却笑得不行,拽住他胳膊又把他拖回来:“你气性怎么总这么大,陪我聊聊天,否则我开车会困的。” 凭恕故意朝她撞了一下,就跟玩闹吸引人注意力似的,才坐回副驾驶座位上。 宫理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说起原爆点里的情况,从隧道出来之后宫理对原爆点内方向辨认更准确了,她看到有些还留存的旧加油站、老雕塑或者是水厂,会说起来以前的事情。 反正等平树和凭恕恢复正常之后,这些话他们也会记得,宫理就当是给过去和未来好多个平树凭恕一起说,难得很有耐性。 她也说起了一些帮派曾经争夺淡水,说起自己作为邮差送过的货物和人,讲起这附近甚至有几个地下避难所。 “从这条岔路再往北走七十多公里,就是我曾经的基地,还有一堆书,我捡来的各种零件,现在想来都是垃圾。不知道会不会被核爆炸毁……” 凭恕兴奋起来:“你的基地?我们不去吗?我想去看看——” “我们在到达下一个我预定的据点之前,不会做长休。”宫理摇摇头:“我们已经有些慢了。” 宫理其实心里还在头疼凭恕不肯吃药的事,她也想过干脆掰开他的嘴给他灌下去,但要是凭恕被吓到,再信任她就难了……宫理正愁着,就看到凭恕在说自己去洗手间的时候,端起杯子,偷偷将两颗药一饮而尽。 他没注意到车前端有摄像头,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宫理心里一软。这俩人是真的信任她了啊。 这么个氛围下,或者说是她自己也犯糊涂,到夜里将车停靠在某座倒塌的废墟附近短休的时候,宫理实在是没好意思开口拒绝走进卧室的平树。 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却能像是以前这么做过无数次似的,从浴室里出来擦干头发就淡定平常地挤上|床来。 宫理倒是从柜子里多拿了一套枕头软毯给他,平树头发比较细软多,没那么容易擦干,宫理帮他擦了两下头发,他立刻吓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显然淡定平常的只有表面而已。 平树尴尬地笑了一下,缓缓坐回床边:“我自己擦头发就行。啊对……我、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戒指,是不是弄丢了……” 宫理一开始听凭恕提了一句,当时并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平树常年生活在北国,而北国是个半宗教国家,可能还有比较传统的婚姻关系,更有戴结婚戒指的习俗。 而万城可是个结婚率低到离谱的现代都市—— 他目光移到宫理手指上,发现宫理手指上也没有戴戒指的痕迹,半晌才反应过来:“……啊。” 宫理看他睫毛垂下去,眼睛明显在鸦羽似的睫毛下目光滑动,似乎在猜测他们的关系,宫理开口道:“没买过。” 咳咳。这也不算撒谎吧。 平树缓缓地“哦”了一声,点点头。 宫理没忍住,说了一句刚开口就后悔的话:“以后再考虑吧。” 平树抬起眼快速看了她一下,笑着点点头。 之后赶路的几次短休和长休,他如果跟她同时休息,都会自然而然的挤上|床来,宫理什么都没说。 她自己都快要为自己解释不下去了,明明知道这样下去,以后迟早要翻车,但她实在是……忍不住。 宫理最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平树在她旁边的时候,她真的睡得很熟。 平树似乎知道她希望醒来的时候他会在,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偷偷摸摸离开过,就是宫理有点不大好意思,她基本一直独居,也没注意过自己的睡姿。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