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声音有些不稳,两手紧握,道:“报告大人。因为在夜城任务后,我们几位精神状态不稳定,所以没能及时上报。而后方体的所有设备都没能检测出此物,若不是甘灯大人主动问询,我也……” 帷幔深处,传来拐杖轻轻敲地的声音。 对方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撒谎与包庇,班主任咽了一下口水,赶紧跳过这些说重点,道:“我记得当时,学员宫理将这……东西戴在了自己的头部,然后她对我们说了一个字,便让我们感受到了恐惧与……震慑。” 男人声音像是一缕烟:“什么字?” 班主任道:“鼓。她只说了这一个字,然后k、啊不,19083号干员就陷入癫狂,锤断了自己的胸口肋骨,而后她摘下了这东西,效果就消失了。” 帷幔后没了声音。 宫理反而问道:“这东西?在你眼里,它是什么样子的?” 班主任目光看向宫理,却似乎不敢用余光看桌子上的章鱼头,她轻声道:“就像视野里的一个光斑、一团污迹,或者是照片上的划痕。我不知道,我看不清,我也无法直视它——我就是,做不到。” 黑袍男子手遥遥伸向铺在保鲜膜内的章鱼头,似乎在感应什么,片刻后他向帷幔点头:“这件物品不具备扩散性、传播性。” 宫理两手插兜,歪斜在凳子上:“你可以戴一下试试。但我不认为这东西别人也能用。” 宫理指向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恐惧起来,死瞪向宫理,咬牙几乎要骂她。帷幔内迟迟没有声音,直到一声拐杖声轻轻敲击在地面上。 看来帷幔里那位同意了啊。 黑袍男子一下面如死灰、半阖上眼睛,就跟个游魂似的从讲台上走下,半低下头。 宫理笑道:“我帮你。” 除了班主任以外的几个人都紧盯着那章鱼头或者说发冠,宫理对待它的方式却相当轻慢,她手一甩,把章鱼头扣在了黑袍男子的光头上,他被冰的一缩脖子,睁开了眼睛。 无事发生。 黑袍男转头看向帷幔:“……没有什么感觉,就是有点凉。奇怪,明明是发冠,为什么却觉得凉凉黏黏的……” 宫理抬手摘下来,开口道:“我认为这个只有我能用。而且它并不是谁都能命令的,但具体能命令哪些人,我还不清楚。”她说着,戴在了自己头上。 她往后踉跄了小半步,站住了身子,原重煜远远的看到她灰白色的瞳孔瞬间变做了黑色漩涡,但她的某些特质似乎很快压制住了漩涡,她一眨眼,又变作无机质的灰白色。原重煜有种奇妙的感觉,他似乎已经看不清宫理的五官,如同被黑夜的灰云笼罩,明明她就在那里,她的容貌却像是从他记忆里都被抹去了。 宫理嘴唇翕动,却像是无法开口,目光投向帷幔。 难道她想借机命令帷幔中的人?! 原重煜知道她性格乖张跳脱,几乎要奔下台阶阻拦她,跑下去几步却看到宫理收回了目光,看向眼前的黑袍男子。 所有人都会以为她要命令黑袍男子跪下或者自|杀,她却轻声道: “吃手手。” 黑袍男子只是呆了一下,便抬起手,先是将一两根手指放入自己口中,而后在她的注视下,像是要从自己的食道里掏出食物一样,将两只手拼命往自己口中塞去! 但也只是一瞬,黑袍男子忽然一凛,就像是猛然从梦中惊醒般,看向宫理。 宫理已经摘掉了章鱼头:“你去过春城吗?或者是东盐海?” 黑袍男子停止了动作,他呆滞的看着宫理,好像还陷在某种回响里,半晌才缓缓将双手从口中抽出。 石室里一片安静。 只有宫理摘掉章鱼头上沾着的姜丝,靠着桌子。 黑袍男子半晌才回答道:“……去过。”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