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甘灯指尖一紧,他无人知道的过去,却是她最早了解他的契机。 甘灯偏过头去看她。 宫理穿着印着猪头的白色睡衣,细瘦的膝盖顶起宽松的睡裤,两寸多长的白色短发上夹着可笑的发卡。她没什么肉的屁|股靠在桌沿,从兜里掏出一个机械甲虫,随手放在桌面上摆弄。 甘灯之前已经观察她一段时间了。她永远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而且甘灯没查到关于她身份的信息。但她全身几乎没有身为人类的部分了,这些极其精妙的仿生机械,足以以假乱真,技术高超却没留下一丝一毫的制造者信息。 不过最重要的是,她手里这个…… 甘灯:“你用姜丝,用保鲜袋,看来在你眼里,它是章鱼的模样吧。” 宫理看向他:“你也看得出来它是章鱼?” 甘灯没说话,只是轻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只有嘴唇微勾,眼里无光,遮住下半张脸,就像那泛着些青的下垂眼依旧冷淡的盯着你。 他双手搭在拐杖上头:“命令我试试看吧。” 宫理没听过还有这种请求,她也没什么可畏惧的,将章鱼头戴上,她适应那种眩晕与失智感的速度越来越快,甘灯坐在椅子上,仰头直视着她双眼。 宫理露出有点恶劣的笑容,轻轻启唇道:“打屁屁。” 甘灯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但宫理很快看到他身上亮起一丝柔和的微光,就像是他在夜城救人的那次一样。 甘灯轻笑:“看来没成功。” 宫理撇了一下嘴角,摘掉章鱼头:“是因为你的超能力,还是因为你没去过春城,我也不知道。” 甘灯:“都有。至少,你是我要找的人。来。” 他站起身,宫理忍不住抬手扶了他胳膊一下。他手肘尖尖的,像是戳在她手掌里。 甘灯只是偏头看了她一眼,道了句谢,宫理松开手,跟着他有些蹒跚歪斜的脚步,往石台的另一道出口走去。 那里与宫理进来的入口处正相对的,有一扇黑铁窄门,甘灯白的发蓝的手推开门,和宫理一起走进去。 宫理有些惊讶,门那头并非她想象中的大型办公室或神秘走廊,而是一处明显的高楼公寓里的套房。 到处堆满了不舍得扔的包装盒、老家电,墙壁有些发黄,婴儿车与堆满衣服的健身器材就在客厅里。 空气中浮着毛尘,处处都是生活的痕迹。 甘灯引着她一直往里走,走到最深处唯一朝南的书房。窗帘拉开,房间内盛满即将落日的余晖,桌子上铺的大块玻璃下压着许多老照片。 宫理眼睛乱看,想要从床被与书柜揣测出这公寓主人的身份,甚至在想——这是不是甘灯曾经的住所? 甘灯拉开书房的抽屉,从里头拿出一串黄铜钥匙,道:“别乱猜了。这是一个随时变化的公共出入口。你看到的各种像是透露隐私的信息,都是精心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他人。” 他拿着钥匙,打开了回廊上的另一扇门。 公寓里被锁的门内不是什么神秘空间,就是个挺大的洗手间。只是这洗手间有点奇怪,天顶上架着一个投影仪。 甘灯拿起盥洗台上的遥控器,将投影仪打开:“把窗帘拉上。” 宫理把百叶帘合上,回过头就瞧见投影闪烁着在洗手间墙上投下一个门的形状。 门的形状从扭曲逐渐变为正常,甘灯推开了墙上本不存在的门,对宫理微微颔首。 宫理连忙两步化作一步跟上门。 宫理合上门之前,从门缝往外看一眼,只瞧见厕刚刚洗手间的场景就像是被拆开的布景,分开成一块块,翻转重组,在门即将关上之前,又变成了一处老式理发店。 甘灯拐杖落在地上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他们在一道镶嵌着银白色灯条的镀铬回廊上行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