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拎着灵灯为他们指路。 到达洞窟附近,有穿堂而过的风声,宫理侧耳想要去听是否还有打斗声,却只听到一点树杈晃动的声音。 或许真该带柏霁之来,他走路悄无声息耳朵又灵敏,实在是适合在这里作战。 宫理走出狭窄的洞窟,到达塌陷的碗型地坑内,环视四周,后面的云浪楼弟子轻声道:“难道它走了……” 宫理抬手本是要看联络器上的地图,但她银色手腕上,却反射出了一团不起眼的灰色微光—— 她猛地抬头,发现那透明章鱼竟就在他们头顶之上高悬! 它似在埋伏隐藏,身体透明的几乎只有一层淡淡的灰色辉光,而它伞罩边缘的丝线,将整个地坑笼罩住。 而那几片轻纱帷幔般的触足张开,如同纱帐一样拢在他们头顶,仿佛随时会收网。 还有数个跟它形态类似只是小得多的水母,在蓝紫色的天空下游曳荡漾,看似好奇实则危险的朝她们靠拢过来。 这距离足够近,她也终于看清了那水母伞罩表面的纹理,那不是花纹或斑点,而是层层叠叠的字形…… 耒艸臣虫而耳缶艮虍臼 米齐肉色舌页先行血 羊 聿至舟衣竹自羽 全都是偏旁部首。 宫理呆住了。这太熟悉了,这水母必然是—— 那水母似乎有些惊讶,没想到宫理他们钻出了地洞,它立刻就要将其中十几根细丝如射出去的水柱一样,刺向宫理和她身后的云浪楼弟子! 这碰上去,绝对就是个死! 左愫忽然从后方拔剑而起,一手将一枚符纸捏在手中,一手挥砍向那些细丝! 宫理惊道:“左愫!它很有可能是——” 左愫:“我知道!” 她捏成一团的符纸猛然甩出去,在空中爆成一团,没有火光却有气浪,显然是故意扰乱这只有听觉或能感知声波的水母。 左愫咬紧牙关:“他是,也不是!此般已经与那人面蜂,毫无区别!我不信他会袭击自己的徒儿!” 水母缓缓降下来,细丝更加急迫的想要将他们逼迫回去,那细丝斩不断,一碰到刀便浮浮荡荡弯折起来,如同空中飘舞的棉纱,根本无处使力。 身后一个女孩避之不及,身上穿的老鼠皮衣裳碰到了细丝,瞬间变焦黑萎缩一片,她连忙避让,脱下衣服,可手臂上依然有一处冻伤似的黑痕,而且还在隐隐扩散。 女孩一咬牙竟拔|出匕首,将那块两个拇指大的黑肉剐下,以绳带止血,飞速往后退去。 左愫双目泛红,她从衣衫之中,掏出一把纸符,如同早已思考过千万次如何排兵布阵的打牌,数张纸符交叠挥出去,一时间,狂风大作掀起水母轻薄的细丝,天降细雷直插水母的伞罩,火浪向天滚起烧焦它触足的幔边—— 宫理惊骇:她真的知道吗? 她真的知道眼前的水母很可能就是她的师父吗!是她从小依恋的、长大后倾慕的、陪伴她二十多年的人吗? 但宫理看向左愫被道道雷电照亮的面容,她咬牙到两腮抽动,双目似怒火似绝望,却丝毫没有停下杀招—— 她知道。 左愫在那召唤出的狂风中,沙哑道:“你说过,你病死只是时间,我无论如何也要护好云浪楼弟子。你要我剪一缕发,向你发誓。那如今哪怕是你要伤害他们,也别怪我遵守咱们的誓言!!” 第77章 左愫知道。 她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知道了。 既是有隐隐的感应, 也有她的分析。 为何那么多人发狂变异,左愫的同门师弟师妹却没什么事儿,很可能灵力是污秽的“传染介质”。 师弟师妹是无法吸取能力的凡人与非修真纲低弱能力者, 反而没有被污秽的灵力沾染。 但她师父就不一样了。他因为养病必然吸取大量灵力来调养身体,却因此也可能发生程度更高的变异,那水母中轮廓不清的身体,很可能就是他…… 而且, 这附近既没有水源,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