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欲晚黄河边(年下糙汉)

如黄河入海流


    白杏这时候睡得正香,她定了六点半的闹钟,现在离闹钟响起来还得一段时间呢,自然不会太着急。

    李回刚刚在屋外磨磨蹭蹭地浪费了不少时间,叫醒白杏的这会其实也快到了闹钟星期来的时候。

    “嗯?”

    李回轻轻地摇醒白杏,对着她道:“起床了。”

    白杏还没从睡意中清醒,这会看着李回都感觉很懵。

    等到那股子迷糊劲过去了之后,白杏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刚刚好,06:29。

    “你收拾吧。”

    李回说罢之后在院子里静静地等着白杏洗漱完毕。

    白杏拖着行李出来的时候,李回从她手里接过并道:“车上有面包喝水,路上可以吃点。”

    白杏拉副驾驶的门,正看见了躺在座椅上的一袋子面包和矿泉水。

    一路上两人相顾无言,京藏高速上向东的路上车辆相比起西向的多不少。

    在半挂车边呼啸而过的小轿车好似在比赛一般的,谁也不服谁。

    白杏撕开一块面包塞进嘴里,大清早的赶路确实有些饿了。

    一连几天的放松?,突然间开始了曾经忙碌的生活,回到原来的快节奏。

    白杏有一瞬间的陌生感,果然人就是不能松懈下来。

    那种慢节奏的乡村生活确实很治愈,只是时间不够长罢了。

    白杏看着李回,神情淡漠,看不太出来他现在的情绪。

    握着方向盘的手臂,肌肉紧实线条流畅,最近的肤色好像比初见的时候更黑了一点点,如果说当初是牛奶巧克力色,那现在可就是纯正黑巧的颜色了。

    白杏忍不住盯着李回的手臂看了很久。

    大块头身材还是很不错的,宽肩窄腰,哪个地方的肌肉都很紧实。

    哪里都是。

    白杏想到了些不可言说的事情,确实很结实。

    白杏打开手机相机,看着里面的自己,还是那个人。

    只是可能最近太放松了吧,从前自己脑袋里不会有那么多颜色。

    现在怎么的,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的思想开小差。

    退出相机,打开微信看着工作群里的消息。

    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

    索性将手机屏幕关掉,眼不见心不烦。

    李回开车很稳当,一脚油门直至飞机场,在白杏感觉就是那么一眨眼的事情。

    在机场的候机厅里的两个人都是异常的沉默。

    小城里的机场人不多,很是安静。本就有些诡异的气氛这时候更加显得奇怪。

    直到飞机场的登机广播响起。

    白杏这才站起身,给了李回一个拥抱。

    “谢谢你,有缘再会。”

    随即微笑着拉动行李箱前往登机。

    李回看着白杏离去的背影,万千滋味在心头泛起。

    说不上现在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段时间好似做了一场梦一样。

    那人如汛期的黄河一样,没过干涸的田,又在这时间之后流向下游最终汇入海流。

    李回呆愣地站了一会,深呼吸,拿出车钥匙,上车。

    两人回归原来的生活。城市白领和乡间农夫还哪里能有什么交集处。

    飞机的轰鸣声不断地在飞机场上空响起。

    人,是真的走了。

    李回回家之后一如往常地做着农活。

    秋日的太阳如火似毒,只是这时候在太阳底下干活的人已经不在意。

    乡村生活一如往常那般的简单,日复一日的下田劳作。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一般,只是又有说不清的不同。

    李回看着头顶的烈日,仍旧那般耀眼,刺得人眼睛疼。

    “李回,过来上车了。”

    李回有些迟钝地跳上车子,坐回车斗。

    同村的朋友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禁开始逗趣:“你怎么了这是??失了魂魄一样的。”

    “没什么。”

    朋友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让李回自己安静地坐在车斗里。

    满车都是玉茭子杆杆,李回一屁股坐在玉茭子杆杆上也不觉得哪里咯,只是靠着围栏发呆。

    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看起来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和他割裂开来一样。

    昔日宛如黄土地一样坚毅粗糙的人,近几天好像多了许多忧郁的气质。

    一路颠簸着从地里回到自家院子里。

    狸猫正从粮仓房梁上跳下来,深了个懒腰,悠闲的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屋顶的烟囱里吐出来的炊烟正在往天际飘去。

    丽丽从正煮的咕噜鼓励冒泡的锅里捞出来一大块肉放在狸猫的食碗中。

    “大狸子,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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