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今天是一个人的週末,大大的影厅里坐满人,而苏晷独自抱着爆米花坐在那,是那样的突兀。 「爱情本来就有很多模样,你又何尝要逼它去模仿?」 大萤幕里,老男人转头去看椅子上的少年道。 「可我好难克制,每次想起来就觉得像要死了,这令我窒息喜欢究竟是什么?我真的有错吗?」 低沉的音乐肆意流淌,如流水,温润地沿着隙缝抚过凹凸不平的石面。少年抱着头坐在那,彷彿有什么极大的痛苦正压着他。 老男人放下杯子,他走上前去扶住少年的肩,场景在这一刻变得安静,流水归于平静的河流,一切都没有风,唯独那几句缓慢的台词: 「爱谁都一样,你错的,不过是没能在最璀璨的年代抓住他,你选择了浪费看着我,不要畏惧这世界,你没有什么不对。」 氧气在一瞬间被抽走,苏晷窒了呼吸,两眼愣愣地盯着萤幕,宛若在认真看这些什么,又好像失焦地什么也没有。 他觉得难过、觉得好难换气,身子像是被禁錮在那动弹不得,那些字句入耳,每一个画面都是那样沉静得感人,有人忍不住潸然泪下、有人始终在发愣。而待苏晷回神过来时,俊秀的面庞早已印下了两道泪痕。 走出戏院时,他掏出手机率先拨出一串号码,电话那头很快被接起,是修瑞昊。 「小晷,你干嘛?」 「我不喜欢女生。」 来来往往的人流里,穿着衬衫直直佇立在那苏晷引来几个女生侧目,而他始终凝视着玻璃窗外的大马路。 「啊?喔很好啊,干嘛这么突然?」 「没事,再见。」 掛断电话,他只觉得自己脑子特别热,上了车后关上门,一切恢復寧静。在驾驶座上待了片刻的他,才又拨出另一通电话。 唐其尧没有接。 车内的空调舒适,苏晷还发着愣。 原以为唐其尧是去忙工作了,又或是想要和自己疏远一阵子先不见面,可当岁月流淌进意识里时,苏晷才惊觉这个人真的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消失了在自己的生命里,不留痕跡的。 常常,他会想,是不是那天真的只是一场梦,是不是只是自己喝多了所以做了那样的梦,是不是那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又或者,其实唐其尧这个人从来没和自己重逢过。 乱了思绪也乱了精神,苏晷每日麻痹的工作着,对那一年的时间不再眷恋、对那一夜的吻不再流连。 他知道唐其尧吻过来的那一刻是有情愫的,再怎么样的梦都没有触感来得真实,而苏晷忘不了那感觉。 「我想请长假。」 就这么一句话,让苏晷拉了行李箱踏上飞机,离开母国后用着这些年攥了积蓄到处玩玩,看看这世界不一样的风采。 美国白日的高楼大厦、澳洲正午的红土沙漠、英国午后下着小雨的下午茶、冰岛傍晚的极光、香港夜半的街灯繁华,所有都被苏晷用相机记下。 法国这时的天气凉爽,用过晚饭的苏晷穿了件白上衣和西装裤又走出旅店散步。 这天的天空意外晴朗,万里无云的星点显着,在乌黑的眸子下闪闪发光。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