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语欲要扯架,被许鹤仪拦住,他推了推容语的胳膊,往坐在最里侧的人一指, “卿言,瞧瞧谁来看你了?” 容语回眸,往那人一望,四目相对,竟是朱承安。 容语喜出望外,“殿下,竟然是您....”连忙上前与他见礼。 朱承安笑融融望着她,示意她落座,“我听刘吉说,你近来宵衣旰食服侍父皇,有些担心,今日便托王桓带我出来见你。” 二人也有近一月不见。 容语细细打量朱承安,“殿下,您怎么瘦了?” 朱承安闻言,脸色微有几分不自然,避开她的视线,笑了笑,“天热,吃得少些,便瘦了....” 对面的王桓很不客气地揭穿他,“殿下是想你了,你不在,殿下寝食难安,惦记着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王桓根本不知自己泄露了什么天机,此话一出,席上三人脸色微变。 朱赟也不吵了,只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朱承安。 对面的谢堰也擒着茶杯,陷入了沉思。 朱承安耳尖红到发透,指甲嵌入掌心,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异样来,“别听王桓胡说,我不过是有些不适应,过段时日就好了...” 容语没往旁处想,她虽没去过东宫,刘吉时常往来司礼监,她每回皆要问朱承安近况,刘吉都说好,朱承安之所以惦记着她,大抵是担心她在司礼监吃苦,遂宽慰他道, “殿下放心,忙是忙了些,却也充实,如今四卫军已整顿得差不多,司礼监的流程我也熟悉上了,再过段时日必定能如鱼得水,陛下对我也很信任,殿下莫要担心我。” 朱承安尴尬地笑了笑,目光往她脸上落着。 想是天热的缘故,她脸颊比平日要添了几分红润,一双眸子,明澈沉静,被天光映得晶莹剔透,竟是美得让人失神。 朱承安不敢多看,便将手边的茶杯推到她面前,哑声道,“你一路奔波,喝口水吧。” 容语笑着接过,“好。” 二人这番举止落在朱赟眼里,很不是滋味。 他大有一种娇养的花朵儿被人窥探了的懊恼,见不得朱承安与容语温情脉脉,招呼众人喝酒,“来来来,咱们庆贺容语高升....” 又特地起身给容语斟了一杯酒,容语只得站起与他碰盏,朱赟借着这个功夫,将容语往前一扯,隔在二人当中坐下。 “容语,你是不知我在司礼监碰了多少回壁......”一副要跟容语长谈的模样。 容语哪晓得这些男人的小心思,朗声一笑,“好了,我知道你给我送了好几回食盒,我一时不得空,忘了遣人回复你,是我之过,我自罚三杯。” 朱赟起兴,“好,你喝三杯,我喝六杯.....” 二人的欢声笑语回荡在朱承安耳际,他回想容语作伴的日子,心口仿佛被什么堵住,又酸又涩,吐不出气来。 他宁愿容语没有高升,能一直陪伴在他身侧,至少摸得着,碰得到,不用像现在,见一面都是奢侈。 他默默擒起酒杯,独饮了一杯。 唯一看破朱赟计俩的谢堰,忍不住扯了扯唇角,抬手给朱承安斟了一杯,“殿下,臣敬您。” 席间,朱承安好几回想与容语搭上话,皆被朱赟的哭诉声给打断, 他戏越演越投入, “卿言哪,你是不知道,我爹近来,管我管得狠了,原先我一月能支一千两银子,如今只剩下五百两,五百两能做什么?都不够我请姑娘们喝酒。” 王桓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