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能耐,着实罕见。 谢堰再道,“你放心,她今后是你的人,再与我无关。”又将玲华身契等一应文书递到她手中。 没有把玲华当眼线的意思。 容语这下着实有些撼动,接过文书,望着他欲言又止。 谢堰含笑,“她有功夫在身,不会拖你后腿....” 寥寥数语,释去她所有的顾虑和担忧。 容语反倒不知该说什么。 “此外,”谢堰又将身侧一包袱递到她身侧,“我曾在宁夏凉州待过一阵,那里白日热,夜里凉,你出行的匆忙,怕是没备一些皮子之类,这里有护膝皮套,还有一副金丝软甲,你该用得上....” “........” 容语握着文书,手心慢慢渗出一些汗渍,有些无所适从。 她与谢堰一直算对头,她也从未放松过对他的警惕,他该也是如此,或许某个时刻,他们曾算计过如何悄无声息弄死对方。眼下谢堰对她关怀备至,处处周到,容语摸不着谢堰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谢堰眼风微微一扫,便知她心里琢磨什么,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密诏在你身上,我不希望你出事。” “原来如此。”容语闻言反倒失笑,将文书塞入那包袱里,抱在怀里,脸上的笑容自在少许,“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你好意。” 松风拂过,他眉目清俊如画,细看仿佛还有一丝极浅的笑意。 谢堰再给她斟了一杯酒。 容语却没有接,定定看了一眼亭外的女子,“谢大人,密诏....我其实并未带在身上。” 谢堰神色一顿,面露忧色望着她。 容语含笑解释,“别担心,我把它放在很安全的地方...”她语气带着几分寂寥,低垂了下眼,又望他,“此行坎坷,生死难料,我担心一旦出事,密诏再落入端王之手,咱们前功尽弃。”谈笑间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谢堰目色跟着肃凝几分。 “一旦我阵亡的消息传来,会有人将密诏送到你手里...” “我只一个要求,不要牵连东宫老臣,你可答应?” 谢堰听到这里,喉结滚动,嗓音跟黏住似的,半晌没有接话。 容语恍惚觉得,谢堰该不是不肯允诺,而是不想相信她会死。 她一笑置之。 天际有大雁盘旋,天晴,苍穹干净地空无一物。 默了一阵,容语再道,“清晏兄,我有一事相求。”这回,她语气郑重许多。 谢堰身躯微微一颤,缓缓抬起眸,“何事?” 容语眼里流露出几分凄然,“帮我寻找红缨,一旦找到她,帮我把她送回秀水村。” 说到这里,容语想起一事,“忘了告诉你,我与红缨出生在大晋武都郡秀水村,红缨是我师傅唯一的女儿.....” “你说什么?红缨是你师傅的女儿?”北鹤居然娶妻生女了? 谢堰极是震惊。 容语颔首,“是....” 谢堰沉默片刻,应下,“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找到她。” 有他这句承诺,容语心里的石头落地。 谢堰虽是她对头,可他一诺千金,应允的事,定不会出差错。 也不知为何,明明与谢堰不算熟,这般重要的事却是毫不犹豫托付给他。 容语不再迟疑,拧着包袱起身,“时辰不早,我要出发了,端王,许昱和徐越都在京城,我这一离开,京城保准不太平,还请谢大人费心。” 一会儿“清晏”,一会儿“谢大人”,与他有什么区别。 谢堰唇角微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