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衡与太子联,迎公承军入京,逐帝于幽,后又阴杀太子。 盛都里又打了十余天才算平静,这十余天里,柳乐飏打晕同门出逃,混在公承的军队里,终于看见了自家府门。 十月十二,逃走的四皇子欲杀柳衡报仇,阴潜柳府欲行刺杀,被柳乐飏截杀,死于柳衡面前。 半年未见,柳衡更加苍老了,他不动声色抬起头,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儿和刺客他并不惊讶。 “回来了。”他平静地问。 “...”柳乐飏刚拦下刺客,心中紧张还未抚平,不过比起刚才的惊险,父亲平静的声音令她更生气。 “周长青呢?”柳乐飏硬邦邦问:“你得找他算账。” “阿简已经牺牲了。”柳衡伏下身继续整理名单,“下去洗洗吧,对了,让朗伯带人进来把这里收拾收拾。” 柳乐飏怔怔站在原地,好久才听懂柳衡说了什么。 长乐阁前的逸漪池里还有沉眠的莲荷,池前柳树垂枝随风,旧秋千还等在原地,下一个盛夏却不会有人再抚琴为她合歌了。 柳乐飏记得在最后的几天里,柳衡时时忙至深夜,太师和太公经常出入柳府,连公乘晖也一连数日待至深夜。 柳乐飏本来是回来找父亲的,却因为家国大义,一直被柳衡放在了最后。 直到那天晚上,柳衡让厨房弄了一桌好酒菜,今夜他还没有客人。 “来,”柳衡指着座位说:“咱们爷俩好久没喝上一顿了,丫头,陪爹好好喝一杯。” “您贵人事多,终于有空陪女儿了?” 柳衡哈哈大笑:“总要把事情全解决了,爹才能放下心来。” 柳衡碰了柳乐飏一杯:“来,干!” 柳乐飏一饮而尽。 那天晚上,柳衡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念叨柳乐飏这些年总是回家很少,除了她母亲六月初六的忌日外只能在年节看到她。 又念叨她黑了、瘦了,说她皮肤也糙了,盛都里精心养了这么多年,终究没敌过阳焕关日复一日的风沙。 一坛酒后又握着她手说:吾儿可期! “境平麾下共十营,其中九营以九江之名命名,唯独他的亲卫营不一样。南海之帝为倏,北海之帝为忽,境平其心堪称豪气凌云。儿啊,你掌倏忽营,是为大雍镇边疆护河山,是给我们柳家光宗耀祖啊!” 柳乐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失态的父亲,她这些年在军营里历练,没少喝酒,酒量远超柳衡,她低眸看着自己醉醺醺的父亲,忍不住低声长笑。 即便到现在,那一夜也刻在柳乐飏的脑海里。 柳衡醉趴在桌子上说胡话,一只手牵着柳乐飏怎么也不肯放开,大概那时候,他是想把余生的牵手都在这一夜里补偿到。 “老头,”柳乐飏也差不多醉了,她伏下身戳柳衡脸颊:“你别在这睡啊,你醒醒,你都六十多了,你要在这睡明天准得生病…” “老头…” 乐飏记得那是她最后一次叫柳衡,那一声后她也醉倒了过去。 十月二十六日,凌晨。 柳衡睁开眼,他没有醉,酒里下了蒙汗药,他已提前吃过解药。 柳衡让管家朗伯带人把小姐抬下去休息,他走到祠堂,点燃了祠堂里的灯烛。 未至半刻,有四人走进。 太师汪勃汪松元,太公谢光谢千秋,大元帅公乘晖公乘明鉴,前大司医神农簋。 柳衡将这些天整理的名单交给汪勃:“这些是朝中还可堪用的大臣名单,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