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泥土味,原是下雨的前兆。 这场雨来得突然,大而狠,更要命的是居然夹着冰雹。 平日在市内极少见下冰雹雨,可头一次在郊外就遇上,运气可真是不好。 从窗外望去,那半个拳头大小的冰雹下得很急,砸在地上又分裂出好几朵冰花。 屋顶被冰雹砸得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上面大概是瓦砖的屋顶,冰雹相击,碎了不少掉落下来。 之前就一直在想这屋子牢固不牢固,如今屋内砸下不少瓦片,更叫人心里暗自担心。 我张嘴刚想问安帅这屋子是否安全,可眼下却没有地方躲避,或许应该将脸盆扣头顶冲到佛堂那边,至少那边屋瓦严实些,经得住这场冰雹。 才刚看向他,却瞥见他蓦地变得惨白的脸色,见他盯着屋顶,皱着眉一脸的触目惊心。 又赶紧扭头看向我,冲我喊道:“八一,快离开这里。” 他后半句的声音淹没在一阵似火车般的轰鸣声中,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手已经被他拽着往前跑。 顿时觉得地底下有些震感,瞬间一股压迫感自屋子左面侵袭而来,如同排山倒海疯狂呼啸。 “糟糕,是山体滑坡!”被他拽在怀里,只听他咬着牙咒骂一句后便觉得浑身上下动惮不得。 我同他双双被一股压力逼得往后倒,一股迅且激烈的泥浆混着沙土将我跟他紧紧缠绕。 伴随着还有从上面飞溅而落的砖砖瓦瓦,打在身上异样的疼,且疼得钻心。 这之后的十来分钟,不断的有冰雹同其他物体,例如木头同瓦片打在我跟他的身上。 到底是两人都是肉体之躯,况且并没有金刚不坏之身,因此都疼得咬牙呻、吟。 这类的痛苦忍一忍也就算了,最要紧的是那些不断将我们包围的泥沙却是越来越多,眼见就要将我们淹没。 若是被埋在泥沙里,呼吸都成问题,也不知能否逃过一劫。 好在这场冰雹雨来得忽然,也结束得突兀,前后不过二十来分钟就停了下来。 将房屋冲垮的泥沙已经将我同安帅埋得严严实实,两人在空气不足的狭小空间里只能呼叫对方的名字作为支撑的力量。 此时不管有再大的血海深仇也只能暂时搁一边了,眼下之际是怎么才能逃出去。 在如此环境下,只怕撑不过几小时精神层就崩溃。 也不知附近的人会不会赶来救助,或许其他地方同这里一样的情况,也可能情况更坏些。 安帅是同我一起被压泥石流下面的,他手还拽着我,一直紧紧的扣着未曾放过手。 一开始他呼吸还算均匀,可渐渐的就变得急促不安。 在一大堆的泥沙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那手渐渐失去该有的温度,变得僵硬冰冷。 我嘴唇蠕动了下,想喊他名字,可现一张嘴里头全吃进沙子,顿时塞着说不出话。 身子也动惮不得,只能安静的等待外人的救援。 渐渐的我觉得困了,额上的包还痛着,浑身上下也疼,那只冰冷的手仍紧拽着我。 结果,我跟同他都没有死,怎么说的,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我同安帅这祸害注定要留在世间继续作恶他人,因此老天夺不去我们的贱命,我们便继续在世间为虎作伥,继续斗下去。 只是这一场泥石流意外,我在普通病房,安帅则转进了Icu病房。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