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渍在了冰冷刺骨的毒药中,好疼啊,可是伽月却如年如一日的经受这些折磨。 她凭什么不能憎恶人类呢? 沉俏想起两人相遇的第一眼,又想到操场上夕阳下相互依偎的云。 你曾为谁开过花吗? 她会欣赏你的美吗? 那她也曾了解你的痛苦吗? 缓慢编织的网逐渐往上包裹,沉俏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伽月的声音也变得若即若离,她在说对不起,说老叁生了病,只有杀死沉俏才能得救。 努力地睁大眼睛,沉俏拼命地呼喊着让伽月相信自己:“我有很多很多的钱,我们明天就一起离开这里去帮小喜治病好不好。伽月,我们都需要你,不要让他们失去妈妈了,我也不想失去你。” 在眼睛被彻底包裹前,沉俏最后一次看清伽月的笑容,她说::“可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怎么舍得利用你啊。” 猩红的蛛斑射出一道诡异的液体,她陷入昏迷。 意识彻底断接的前一秒,耳畔传来巨大的轰鸣,世界顿时死寂,若有似无的金属碰撞声如此耳熟,像某种暗示,毒液麻痹喉咙,她在心中绝望地呐喊着:“魏书砚,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她!” ——蜘蛛在分娩时,会用丝先做“产褥”,产卵其上,然后再用蛛丝覆盖,这是母亲对于幼子的保护。 是从哪一刻开始明白的呢? 不过,从头至尾,沉俏从未怀疑过伽月对她的真心。 孱弱善良, 只为她盛开过的花, 在狂风暴雨中支离破碎, 彻底离开了这个糟糕的世界。 苏醒的沉俏愤怒地推开魏书砚,泪将周身的蛛丝濡透,零碎的星光被乌云笼罩着,四周漆黑如旧。迟缓恢复的嗅觉瞬间被扑面的浓重血腥味冲击,她狼狈地用手在地上不断的摸索着,潮湿透明的血液混着泥沙染脏了她的手掌。 几乎是四肢并用在地上爬,那些支零破碎的尸块被紧紧地搂在怀中,沉俏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魏书砚试图拉她起身,被女人狠狠甩开,布满血丝的眼球暴怒的几乎从眼眶凸出,她嘶吼着质问魏书砚为什么要杀死伽月,她是无辜的,她从来没有害过人类。 男人冷漠地回答:“她会杀死你。” “那你就让我去死好了,反正你也不喜欢我!魏书砚,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杀了她!伽月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她愤怒地宣泄着自己的痛苦,毫不在意男人会是怎样的反应。 转身又匍匐在地,终于从血块中寻找到了曾经最令她恐惧的布满绒毛的断臂,她轻声地抽泣着,问着伽月疼不疼。再没人能温柔回应她。 明明活下来的人是她,心脏被拷打,被撕裂,被揉碎,她紧紧抱着断臂,用力到恨不得融进骨血中。 “我没有朋友了魏书砚,他们也没有妈妈了。” “为什么要是你呢,我好疼啊,我疼得快要死掉了。” ———— 有很多想说的话,可是我也好疼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