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作不解状,问道:“皇贵妃怎么了?不是因为伤心母丧,如今在宫里静养么?” 贾母面上浮现出些许哀伤,道:“她娘没了,悲痛欲绝之下,总难免一时想不开,迁怒咱们。可如今她想明白了,明辨了是非,心中十分愧欠,劳我同你道个恼呢。蔷哥儿,她也不易啊……” 贾蔷思量稍许后,缓缓道:“皇贵妃为何被下了差事,我不清楚,连恪和郡王也不知道。她如果真的觉得已经好了,那就自己去寻皇后娘娘说罢。她是皇贵妃,有事原该直接同皇后娘娘说。岂有由我这个外臣去求情的道理?” 贾母闻言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没法子,只能让贾蔷等先进宫去了…… 等他们一行四人出去后,贾母同薛姨妈叹息道:“到底是郡主,后族贵女,我都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也没点动静,可见未将我放在眼里……” 听她埋怨之意,薛姨妈笑道:“老太太许是想偏了,我瞧着郡主之意,怕是不愿迈过蔷哥儿来做主。听宝丫头说,郡主十分敬重蔷哥儿。” 贾母闻言扯了扯嘴角,叹息一声道:“昨儿那些诰命就问了皇贵妃之事,我还能如何回答?一时半会儿的不当紧,时日长了,又哪里能瞒得过那些人精?到了那个位置,一旦真退了下去,再想上来,就千难万难了。我也没寻思着能指着宫里皇贵妃做甚么,只盼她能有个好结果才好。说到底,也是我带大的孩子……” …… 大明宫,养心殿。 贾蔷一行进宫后,黛玉、子瑜和女官宝钗就被接去了凤藻宫,贾蔷则先往大明宫面圣。 看着跪在地上的贾蔷,眼圈隐隐有些发黑,居然还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敢在肃穆凝寂的养心殿内打哈欠的人,着实不多见…… 隆安帝见之登时黑下脸来,呵斥道:“混帐东西!你先生为了朝政,生生累倒在宫里!再看看你,一副酒色过度无精打采的德性!你也有面目当林爱卿的衣钵弟子?” 下方元辅韩彬呵呵笑道:“皇上,贾蔷新婚燕尔,难免如此。旁人只成一回亲,他成两回,也难免操劳过度。不过贾蔷,皇上也是爱护你,你还年轻,莫要被酒色掏空身子,不是顽笑的。” 除了韩彬外,还有户部尚书郭松年。 贾蔷大感冤枉,辩解道:“没有的事!今儿早上臣还在前院和亲兵们举石锁打熬筋骨来着……” 隆安帝冷哼一声,道:“进宫何事?” 贾蔷忙收敛神情,正色道:“谢君父皇恩!” 这话…… 李暄在场能吐他一脸唾沫! 韩彬和郭松年对视一眼后,都呵呵笑了起来。 是不像林如海的弟子,太不要脸了…… 隆安帝扯了扯嘴角,审视了贾蔷两眼后,面色却和缓了下来。 因为贾蔷说这话给他的感觉,不似作伪。 且以贾蔷的品性,原不是阿谀佞幸之小人,也不需如此。 可见,他是真心来谢恩的。 隆安帝“唔”了声,道:“你的功劳朕心里有数,念你不易,携皇后去当了你的高堂父母,这两日劝谏朕亲贤人远小人的折子御书房都快堆不下了。” 贾蔷心里骂了几句后,再度谢恩。 韩彬都听不下去了,岔开话题道:“贾蔷,你准备何时南下?” 贾蔷道:“今日进宫陛见谢恩罢,明日就出发。” 韩彬点了点头,叮嘱道:“越快越好!你身上的担子不轻,要尽快尽多的运回些粮食来。另外,不必都运回京。具体往哪处运,郭大人会同你保持联系,你好生配合,不要意气用事。” 贾蔷看了眼郭松年,见他拱手微笑,也点了点头,同韩彬道:“这种国朝大事,意气用事甚么。” 韩彬提醒道:“你出去公干,带着满门老小一道出去游山玩水,像话么?” 贾蔷皱眉道:“带不带她们都是两艘船,不带她们船速还能加快?” 韩彬笑道:“那也不必都带走嘛……你别这样看老夫,这不是老夫之意,是你先生的意思。喏,因为你昨儿大婚,老泰山却不是如海,他也不好传信给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