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高手看上一眼,都会陷入癫狂,宗师也不例外。 这才是真正的八难图。 “凡胎浊质,走肉行尸,历劫至今,罪如山海。起念动心,恣行不善,唐突天地,秽亵日月,毀呵风雨,裸触星辰,背负君师、逆辱父母,做睨亲邻,杀害孳生,欺罔圣贤,酷法残刑,伤戕禽畜,私淫暗盗,逞毒助凶,贪诸所荣,欺诸所弱,天嗔地怒,鬼妒神憎。” “凡胎浊质,走肉行尸,历劫至今,罪如山海。皿天妖地魈,山精石怪,五行妖祟,三界魔凶,及至庙社伤亡冤讎执对。鸟鼠送妖,蛇虫嫁孽,抛砖掷瓦,送影传身。或瘟疫传染,蛊祭缠绵,故气伏尸,冢讼墓注。或兵戈杀戮,水火漂焚,盗贼侵凌,饥荒流荡……” 随着咒语,诡异的波动越发强烈,最终化作呢喃声,或尖锐、或刺耳、或是离经叛道、或是疯狂恐怖,最终,声音汇成了八道洪流,凝成了八颗魔种。 恶鬼难看向代表‘佛前佛后难’的那一颗,这颗种子似乎是被剥了皮,迟迟无法凝成形状。 他又看向代表‘世智辨聪难’的那颗魔种,发现这颗魔种早已开花结果,凝结的果子像是人参果一样,是一尊漆黑的佛陀,眼珠似乎都要缓缓睁开。 恶鬼难精神一凛,赶紧加快动作,八难图的诡异色光覆盖在他的手上,他往那颗‘盲聋喑哑难’的魔种上轻轻一摘。 “老叔公,胃口还是这么好呢。” 云中坡,二十四景中的大寒亭中,来往的薛家子弟不断朝南老叔公打着招呼。 老人也乐呵呵的回应着。 亭外大雪纷飞,亭内热气滚滚,香气四溢,南老叔公煮着火锅,吃的满嘴流油。 一般而言,像薛家这种大家族,规矩都是极严的,只有两种人能够放飞自我,像薛白这种脑子不好使的天才晚辈,以及像南老叔公这种不要脸的长辈。 薛白还好些,他一旦过于放飞自我,会被他老娘强力镇压,然而能镇压南老叔公的长辈,都在祖宗祠堂里供着呢。 二十四景,是薛家练武养气的好去处,别说吃火锅,喝口水都不行,普通族人要想进来,都要经历重重考验。 但是南老叔公想吃就吃,涮完牛肉涮羊肉,涮完羊肉涮猪肉,突然,南老叔公表情一滞,低头一看,胸口不知何时破了个大洞,心脏消失不见,肉身迅速腐烂,尸水从身下‘哗哗’流淌。 南老叔公艰难的靠在竹椅上,咽下最后一口肉,喘了两口气,眼神渐渐变的灰暗。 南老叔公死亡的消息飞快传了出去,在族长不在的情况下,暂管族中大权的薛蔓蔓赶了过来,看向这具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遣散众人,面无表情。 “八十年前,老叔公你跟巫门拳大师巫守道斗上一场,本该重伤毙命的您,却在半年后神奇的自愈了,虽然您暗中毁了族中的记录,甚至借故灭了巫家满门,但拳术是说不了谎的,枯荣掌中‘仙女散花’一招,是被巫门拳的断岬掌所克的。” “你传给薛沉舟这套拳术,也等于真正告诉我们,您就是家族的真正叛徒,顺藤摸瓜之下,才确认了薛文海的身份,你可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族里会给您准备一份盛大的葬礼,既然您盲聋喑哑的活着,那也请你就这么盲聋喑哑的死吧。” 薛蔓蔓脸上冷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挂念,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薛白这蠢小子怎么样了,被我硬压着去执行任务,想必很不开心吧。” 另一边,通过魔种之间的相互感应,无想天难找上了薛文海。 “有新的指令?” 薛文海望着眼前这个带着冰面具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有,而且很重要,你过来。” 薛文海几乎毫无防备的走了两步,在三丈之前,眼中光芒一闪,身影疾退,而当他退开的一瞬间,层层叠叠的冰霜在空气之中蔓延开来。 “狡兔死,走狗烹,果然如此!” 无想天难的声音依旧像冰一样寒冷,“既然来了,那就都出来吧。” 高勇、薛沉舟,相继从遮掩物中走出,呈三角之势堵住来人。 “薛家是山北道的武阀霸主,就算你是关外人,也要懂个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 “果然不能小瞧你们,”无想天难顿了顿:“不过,就你们三个,够吗?” 高勇表情一滞,按照计划,本来薛白会跟他们暗中汇合的,这样便就万无一失了。 然而薛白再一次刷新了底线。 值此重要关口,他又又又又又又又一次失踪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