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会,胡谦忽觉腹中饥饿,沈玉珍立即叫来小环,让她通知刘妈做几个胡谦喜欢吃的菜。 自那日母亲赵氏问了胡谦孩子的事情,为了不让沈玉珍尴尬,胡谦就不再和父母同桌吃饭,而只在自己这边。 等饭菜上桌,胡谦扶沈玉珍做好,正待吃时,见小环、杏儿和阿绣站在一旁盛饭端菜,不由有些感慨。 “阿绣,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阿绣一愣,连连摇头道:“妾身站着就行了,少爷和夫人先吃吧。” 沈玉珍也道:“阿绣,相公让你坐你就坐吧。” 阿绣这才犹豫了一下,规规矩矩坐在下侧,虽有杏儿给她添置碗筷,她却不敢吃。 胡谦有些好笑,这阿绣倒是不怎么怕他,反而隐隐害怕沈玉珍。 许是之前听说了无数个当家大妇整治残害小妾的事情。 沈玉珍道:“阿绣,晚上相公去你那里,你多谢吃些饭菜,免得没力气伺候。” 说着给阿绣夹菜。 阿绣赶紧双手端碗伸过去接了,只是埋头吃饭。 胡谦见饭桌沉闷,问道:“阿绣,你是在何处与家人走散的?” 阿绣道:“那日妾身家像往常一样开门做生意,忽然听人喊‘一铁鞭’杀进城了! 不过时就见许多骑马的人挥刀砍杀……” 她说到这里,面色微微一变,似乎仍在后怕。 胡谦暗暗摇头。 大乾朝延续四百余年,气数已衰,当今皇上虽不昏庸,但也没有多少作为。 再加上天灾不止,灾民吃不上饭,就变成了流寇。 下面虽多次镇剿,但始终是按下葫芦浮起瓢。 就比如这一铁鞭,已经是为祸数年的大匪,如今仍是逍遥法外。 世道不太平,妖魔鬼怪也就跟着冒出来了。 阿绣缓了缓,继续道:“妾身和父母三人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就被人群给冲散了,等妾身再想去找他们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 沈玉珍摇头道:“听说那盖县知县也逃出来了,只不过被问罪斩首,家人流放的流放,充军的充军。” 这个事情胡谦也从胡不同那里听说了,虽然这处罚很重,但若不如此,只怕其他州县有学有样,全都不再拼死拒敌了。 吃完饭,阿绣赶紧帮忙收拾,接着便回了厢房。 胡谦又陪着沈玉珍说了会话,这才往阿绣那边去了。 才到屋中,见阿绣正一边哭,一边对着床头的观世音叩拜。 胡谦走过去将她拉起,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问道:“是想自己的爹娘了吗?” 阿绣抽泣道:“爹娘生死不知,阿绣寝室难安。” 胡谦将她拥在怀中,“别哭了,明日我去州衙问问,看看可有线索。” 阿绣泪眼朦胧,“少爷大恩大德,妾身今生来世都报答不完。” 说着赶紧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对不起,妾身只顾自己的事情,竟忘了伺候少爷洗漱。” 说着打来热水,先给胡谦洗脸洗脚,然后又他帮宽衣。 等胡谦躺在床上,她自己又洗了洗,熄灭蜡烛,轻手轻脚从床尾钻进被窝。 然而还未等她躺下,胡谦却是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前次有些意外,相公还没来得及好好疼爱你,这次一定千百倍补偿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