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北县县衙外狂风呼啸,虽没下雨,但冷风亦是吹得人身上发冷。 大堂之上,随着胡九把大堂上的烛火点亮,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徐掌柜已经被先前那一幕吓得掉了魂一样。 他一边后退,一边双手挡在面前,仿佛面前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般。 王树正等人虽是看得愣神,却并未出言嘲笑讥讽。 皆因先前那恐怖的脸他们也看得分明,那实在不像是什么幻术。 藏春楼老鸨和戚大才等人也吓得瑟瑟发抖——这种害怕与心虚无关,只是出于本能。 呆了半晌,众人再去看胡谦时,只觉又敬又畏,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仿佛只要对上那对眼睛,一切想法就会被洞察。 胡谦一拍惊堂木,喝道:“徐掌柜!还不从实招来!” 徐掌柜一惊,见众人都望着自己,不由泄了气,一屁股瘫坐在地,过了一会,竟然又拍掌大笑道:“哈哈哈…… 钱伯海,钱家人,全是活该!死有余辜!” 胡谦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徐掌柜道:“因为他是钱家的人,钱家人都该死……” 他嘀咕了两句,像是疯了一般,无论胡谦问什么,他只是这么两句。 胡谦扔下令签,喝道:“来人,重打四十大板!” 左右衙役立即上前,水火棍猛地一夹,将他夹在地上,噼里啪啦一通打,他便再难喊出来,只是嘴里的话仍嘀咕不断。 “钱家人该死……钱家人该死……” 胡谦走到他的跟前,喝道:“看着我!” 徐掌柜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只觉眼前忽地一变,立即呆在了原地。 胡谦问道:“你为什么要杀钱伯海!” 徐掌柜道:“他是二钱的子孙,就该死……” 胡谦一愣,继续问道:“二钱是谁?” “钱可国、钱可法……” 胡谦立即想起来,这二钱应该就是之前所说的二钱胡同的二钱。 “你和二钱有什么恩怨?” “二钱设计陷害我家先祖,害得他身败名裂……” “你家先祖是谁?” “云中刺史徐丰年……” 胡谦一愣,这不就是先前在城外见到的那个旱魃所在的墓穴的主人吗! 这徐掌柜竟然是徐丰年的后人。 堂下的王树正也是一愣。 一开始只是奇怪为什么这徐掌柜为何对胡谦有问必答。 听到这里,不禁十分诧异地望着徐掌柜。 胡谦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杀的钱伯海?” 徐掌柜道:“那天听到钱伯海的姓氏之后,我就是打听一下他的祖上,谁知他真的就是二钱的后人…… 后来,我在他的饭菜里下了春药,又和他说藏春楼的小玉如何如何润,所以他便递了条子。” 胡谦道:“藏春楼的姑娘那么多,为何要选小玉?” “因为她长得美,这样的话,若是死了或者失踪了,别人才会注意这件事。” “然后呢?” “我先让顺子去接小玉,然后下药迷晕钱伯海。 等小玉到时,我便把她引到楼上,然后打晕玩弄了一会,这才给她喝了假死的药,趁夜扔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