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悠每天都是自己走路上学,虽然家里离高中其实有段距离,大概是两三个公车站的路程,但也不是走路走不到的地步。 他不搭公车上学,是因为他喜欢走路,走路没什么不好,让他有种自己比旁人更健康、更健康的感觉。 他总是早早就起床,自己准备好早餐,随兴地吃了就换好衣服,打理一下便默默出门。 他通常不会吃得太多,因为有了几次被打到吐出来的经验,他就更寧可饿着也不想跪在全班面前清理自己的呕吐物。 他出门时,外头总是灰濛濛的一片,刚迎来早晨的阳光不会太耀眼,墨悠总觉得那似乎也是这个世界不欢迎自己又活了一天并登场的徵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墨悠觉得这句话很有道里,因为晚起的鸟总是会被早起的鸟抢去食物,这是竞争意识,暗示人类就如动物与禽类没什么两样,总是会有更勤奋的人将他人的目标抢去。 但如果每一隻鸟都同一个时间点醒来,或许就不会有这种抢早的竞争了。 早起的鸟儿还真是该死的存在,就是他们打破了他人试图安逸的生活与性格,总要抢尽他人没法抢到的风头。 班上有一位新来的歷史老师,年纪轻,也没什么经验,性格又温和,嘴上说着不爱骂人是因为不希望给学生们带来对学习的不好阴影,但实则是自己没什么骨气,不敢对着已经是半个大人的叛逆高中生们大小声。 上他的课时,班级从来没有安静过,扔纸飞机的扔纸飞机,公然聊天的公然聊天,在教室后方运球的运球,没有一个人间着。 不,事实上有一个人是间着,那就是李墨悠。 墨悠在班级的课堂上总是不吵不闹,带着一丝包容与乖巧的微笑,看着在讲台上的老师,他的视线充满专注与真挚。不过那其实不是在听课的眼神,更多的,是人类走在动物园里观察动物的神色。 不过那见死不救的专注眼神,对于一个已经被学生背弃的老师来说,够有备受感激的价值了。 老师们总是很喜欢他,喜欢他的乖巧与给面子。 下课时,有的老师甚至会拦住准备去上厕所的墨悠,对他表以夸奖与称讚,给他多于其他学生的关怀。 墨悠看着他们的双眼很是乖巧,有模有样的尊重与礼貌。 但老师们不知道的是,墨悠的温驯不是乖顺,也不是喜欢上课,而是因为他其实就是那隻该死的早起鸟,那种非要与眾不同、抢佔先机、逆流而上的鸟。他的规矩不是因为有家教,而是他天生的叛逆。 这大概与他的原生家庭有关,因为无法真正反抗权威的父亲,墨悠很享受用逆向行为来激怒父亲,看着父亲因为自己的忤逆而愤恨一整天,墨悠就感到大快人心。但是这都远远不够,父亲在家里铺天盖地的极度掌控,让墨悠觉得若非让父亲大大的摔一跤,似乎永远都不够。说他不孝,或许吧?他就是想气死自己老爸不可。 这种无处发洩的悲愤情绪始终都无法在心里得到一丝解放,墨悠只能带着这种愤世嫉俗的情绪来到学校,然后天天冷漠的看着他人荒谬的人生,班上有一个叫魏蓝的男生总是目中无人的带给他人痛苦,而墨悠总是都在旁冷眼旁观。 魏蓝一直是这个班上的猴子王,墨悠知道,但他却没有机会接近他过。 魏蓝也不会主动接近自己,甚至是说,墨悠沉静的低存在感让活在眾人目光下的魏蓝压根不会感知到他的存在。 直到某一天,墨悠的心里突然有了想吸引魏蓝的注意。 看着因为和隔壁班打群架而被罚站在外面两节课,正豪不在意走回教室的魏蓝,年仅十五岁的墨悠能想到最叛逆的方式,无不就是与班上最恶的恶人打上关係,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这或许就是最大的噩梦。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