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然后动动脑袋示意由美过来:“把他绑上。” 由美跪到地板上,哭泣着将丈夫绑好。她心情波动太大,结系得太松,还被那个人指导了一番正确绑法。 “钱呢?”坐到旁边的凳子上,那个人问由美,她拿来账簿,抽出里面薄薄的牛皮纸信封递给对方。 “谢谢。”那个人很有礼貌,点了点信封里的钱,又问由美:“就这点吗?其他的呢?” “没有了、赤音住院,我们的积蓄都花光了。”乾由美悲哀地摇着头。那个人又转头问被绑着的乾贤一,问第一遍时,乾贤一迟钝地点头同意,再问第二遍时,又看向了卧室的方向。 那人立刻起身,向这个小一居室的卧室走去。乾由美来不及质问丈夫,眼下如何从此人手里逃出生天才是正事,她慌不择路,干脆从料理台上抄起了刀子。 她们临时租的这间房子并不大,不多时,那人在丈夫的公文包里翻出了东西,乾由美跟在她身后,趁其不备,扑了上去。 本以为同是女性,对方不过是高大些,可由美的刀还没靠近对方,就被察觉,那个人利落地反身抓住由美的手腕,一用力,她的手腕便钻心地痛,刀扑棱掉到地上。 一手拖着乾由美,一手拿着文件袋,那个人重新回到客厅,把由美扔到正努力挪向电话的乾贤一脚边。 她叹了口气,摘下橘色的帽子,露出一张比由美以为的还要更年轻的脸来。检查完文件袋里的东西,她看向乾贤一:“就这些了吗?” 乾贤一耻辱地点头:“…就这些了。” 拉了把椅子拖到乾贤一旁边,这个人命令由美坐上去,又扯了另一把放在两人正对面,自己坐好,她看向由美,说:“抱歉,没想搞得这么复杂来着。” 由美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只好静静地听她继续说下去。 她身体向后倾,靠在椅背上,比被绑住的乾贤一还端正,她问面前的两个人:“你们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她们有些犹豫,互相看了看,最后是乾贤一说:“……我们不该抛下赤音。” “说对了,还算你们脑子清楚。”那人打了个响指,不等她们松口气,话头一转,“但是,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刑法典》第叁十章第二百一十七条,遗弃因年老、年幼、身体障碍或者疾病而需要扶助的人的,处一年以下惩役。第二百一十八条,对于老年人、幼年人、身体障碍或者病人负有保护责任而将其遗弃,或者对其生存不进行必要保护的,处叁个月以上五年以下惩役。第二百一十九条,犯前两条之罪,因而致人死伤的,与伤害罪比较,依照较重的刑罚处断。” “就算是把你们送到法庭上,法官也会这么说。你们有什么要为自己辩护的吗?” 由美心情怪异,丈夫提出搬走一段时间时,她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但来得这样快,又是这样滑稽、不正经的“私人法庭”,她还是在松了口气之余,忍不住看向面前的女人。 她和那双黑色的眼瞳对视着,片刻后还是败下阵来。由美无力地解释道:“……我们没有钱,手术费实在太贵了,房子的贷款还没有还清,青宗还那么小…我们、我们……” 乾贤一适时地补上:“……我们不能为了赤音牺牲所有人。” 女人沉默了片刻,压力沉重地压在被审判的人身上。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