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责备,但他很温柔,也不曾真的责怪她。可她就是忍也忍不住,小嘴瘪得越发厉害,眉毛都快皱到一起去,委屈得两只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岌岌可危,随时都要掉金豆子。 宋谨翊愕然,哪里想到自己不过说了两句,她就委屈成这样,马上要哭出来了。 他如何懂得应付女孩子的眼泪?更何况以往逗她,她也只是或羞恼,或害羞,何曾有过这样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他后悔不迭,连忙哄道:“好了好了,不带人也没关系,有我呢,好不好?” 她睁着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抽噎起来,他被她看得心都揪到一块儿去了,“乖,不哭,世兄说错话了,你原谅世兄,好不好?你要是不能解气,怨我就打我出气,如何?” 她不语,就是不肯说话,他越哄,她泪珠子掉得越厉害。 都说孩子哭的时候惯不得,越惯越猖狂。但宋谨翊真是头一次面对她的眼泪,还哭得这样惹人怜。不是号啕大哭,也不是梨花带雨的柔媚,而是仿佛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又大又清澈的眼里盛满了委屈,泪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他手足无措,顾不上去找帕子,就着衣袖给她拭泪,可是那泪水就像打开了水阀,汹涌不止,越擦越多。 她控制不住抽噎,小身子一颤一颤的,他极力忍住想把人搂进怀里的冲动,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给她拭泪,林岫安却边流泪边摇头。 她鼻音浓重,因为抽噎,断断续续地说:“我,没有,生,世兄的,气……” 宋谨翊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嗯,好,那咱们就不哭了,好不好?” 她挫败地低下眼,没精打采的,“我是生自己的气。我……我什么都做不好,运气也不好,话也说不好,书也念不好……我,我真是无用……” 他抚着她的发顶,正欲低声安慰她,忽然眼中异光闪过,微侧首,像是注意到了什么。 林岫安叹了口气,欲与他告别,打算打道回府,就见到他的异状。有了先前的经历,她也瞬间紧张起来,不知道怎么了。 宋谨翊悄无声息地对她比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牵起她的手说:“没关系。饿不饿?我们先去吃饭,你慢慢和我说,如何?” 林岫安浑身紧绷,顺从地任他牵着自己走,忐忑地猜测是不是刚才那个定国公世子又折回来了,想要偷袭他们。 宋谨翊牵着她没有往东安街上去,而是在小巷子里七拐八拐。他步子悠闲,仿佛全然没有任何觉察,一路还在问她想吃什么。 她的手柔若无骨,在他手心里温顺得像小猫的肉垫,乖得让人心颤。他努力稳住心神,却仍然忍不住心驰荡漾。 林岫安却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一无所觉。 她本来很紧张,但是他一问,她竟然不合时宜地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