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就往容时的方向走过来,见他安然无恙,便先松了一口气。 还未等他询问完,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宦官的声音:景大人,陛下召见。 景淮转过身去看来人。是皇帝身边的那个内侍,张望德。 张望德对他微笑,又伸手指向容时,道:陛下口谕,让景大人把这位小公子也带上。 景淮眼睛微眯,下意识看了容时一眼。 容时手捏着斗篷,没有动作,只愣神地看着景淮。他不愿意走。 景淮揉了揉他的头,转头对张望德:他身体抱恙,不宜见贵人,张公公可瞧见了? 他揽着容时的肩让容时站到了张望德的面前,张望德转眼去看,果然看见一个病弱至极的少年,便道:确实身体不适,但能不能见贵人,却未可知。 景淮露出温和而疏离的笑:张公公只需如实禀告便可,有劳张公公带路了。 景淮与张望德暂时离开,容时站在原地,风吹过来,他连声咳嗽,伸手拽紧了斗篷。 忽然,祭坛周围一阵喧闹,一波传一波,传到容时身边后,他听到周围人连声议论:神子是人假扮的! 容时想起之前在城内看见的那个肖似神子的少年。看来他没有认错,那人就是逃走的神子。 容时转头看向高高的祭坛,一个穿着神子服饰的少年被押着跪了下来,以一种忏悔的姿势。 押着他侍卫手里捏着一张人皮面具。 人群暴动起来,引竹这边开始有大量人群冲挤着涌过来,在混乱之中,有人撞了引竹一下,引竹跌倒又爬起,再抬头时,已不见了容时的踪影。 第14章 景淮在皇帝跟前见到戚洲时,看他一副苦闷的模样,就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皇帝不满神殿久矣,自然不会计较他称得上放肆的行为。当然,神殿那边必然会事后找他麻烦,不过他自回京后的麻烦事已经很多了,不差这一桩。至于这最大的麻烦,就是眼下这一桩。 景卿从朕宫里带走了人,如今朕想见一面都不行? 陛下,他身体不适,面色不佳,实在不宜面圣。如不信,张公公可以见证。 张望德闻言躬身答:是,奴婢见过这孩子,的确身体羸弱,恐有碍圣目。 啪的一声,皇帝挥掌狠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怒道:怎么,朕要见什么人,需要你们来决定了? 张望德身体一震,忙跪了下来:陛下息怒。心道人家在宫里几年,您老人家都不去看他一眼,现在又发哪门子脾气?果真是帝王心海底针。 景淮默默打量了皇帝陛下片刻,心里有了猜测。但容时不愿见皇帝,景淮自不会让他做不愿做之事,便道:陛下,前线战事吃紧,在旁的事上浪费精力,恐不妥。 皇帝视线掠过景淮:景卿思虑好了? 景淮作了一揖:臣是离国人,为离国尽一份力是应当的。 天下之主,能者居之。皇帝如何与景淮其实没什么关系,但他转念又想到家中捡回来的那个小孩是离国的前太子,那么助一助离国也没什么,总归他掌了权,日后这离国皇帝的宝座除了那孩子,也无人能坐。 皇帝不知景淮心中所想,他盯着景淮,怒火渐渐平息。 忽然,外面一阵哄闹,一个侍卫急匆匆进来禀报:启禀陛下,神子被发现是人假冒的,现已被羁押,只等陛下发落。 景淮心跳一滞,扭头朝着下方容时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本来没什么人的角落忽然人流涌动,而容时早已不见,引竹和引兰两人正四处张望。 他面色一沉,即刻下楼朝着那处快速赶去。 公公子。引竹自知做错了事,慌张地舌头打结,鸣玉他,他不不见了。 景淮冷冷地看了一眼引竹,引竹最后一个字都颤抖了起来,虚虚扬了一个尾音。 出动府中全部侍卫,即刻搜人。景淮冷静地吩咐道。 是,公子,我现在就去传令。引竹不敢耽搁,飞快行动了起来。 容时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幽暗但是庞大的房间里,床铺、纱帐、装饰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庄严。 你醒了。 突然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容时转过头去看,只见一个男人站在门口,缓步走了过来,他穿着宽大的黑色衣袍,衣袖宽大,两条长长的腰带从他的腰际坠下,他面上敷着脂粉,眼角用红色胭脂勾勒出弯月的形状。明明是冬天,手里却握着一把摺扇。 此人容时曾经见过,他是神殿的大祭司,是离国国师身边最受重用的下属兼弟子,名叫温鼎,人称温祭司。 看来太子殿下还认得我。温鼎笑意吟吟地说。 容时漠然地盯着他,悄悄握紧了袖子里那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