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事,怎么想不到?” 众人都看向她。 照影说道:“许相是皇后党,淑妃贴皇后贴的可紧呢!若魏家与许家结亲,往后说不准就要被卷到储君之争里去。” 云楚忱闻言一怔,“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是啊姑娘,勋贵之家本是靠皇家封荫吃饭,图个安稳富贵便罢,若非不得已,少有参与争储的。兴许魏家就是不想淌这趟浑水呢?” 云楚忱点点头,“也罢,反正早就打算好了,眼下不管是什么原因,总算是更近了一步。” 几个丫头都笑起来。 “姑娘这么久以来在魏家花费的心思总算没有白费!” “看来咱们姑娘离大喜之日也不远了!” 春芜说道:“英国公府人说中秋忙完拜月祭之后,就上门来找老夫人说话,两家有了默契,便请人保媒,这一来一回的,也要不少时候,等定了亲,姑娘也快及笄,下半年,咱们风澜院可有些日子要忙了!” 几人说的高兴,转眼又说到了中秋拜月祭。 拜月是一种十分古老的习俗,其受重视的程度仅次于元日,也就是春节。 不过,一向有“男不拜月,女不拜灶”之说,所以女子在这个时候尤其忙碌些,宫里的皇后娘娘也要准备带领命妇行拜月祭礼,同时进行赏月、颂月,十分隆重。 说着说着,众人又说到了今年府上谁主持拜月祭的事。 “连家人一个个红光满面,走到哪都冒着喜气!可见是好起来了!连姨娘自然也有了底气,二姑娘走路都用鼻孔看人!” 春芜说道:“这几日连姨娘忙活的欢,老夫人总不会让她领头拜月?” “笑话!她一个妾室,领谁?”蘅兰撇嘴道:“难不成她还能站到郡主前边去?站到老夫人前边去?” “话是这么说,但郡主整日在濯香院中诸事不管,老夫人以郡主身子不好为由,将家里的中馈交到了二夫人手上,让连姨娘从旁帮衬着,时间长了,这大房早晚攥到她手里去!” “说的就是……郡主到没什么,她身家丰厚,一辈子吃穿不愁,也不指望府里,苦的是咱们姑娘!各处赏的金银首饰倒是不少,现银却不多,平日里除了吃穿用度、人情往来还要打赏各院下人,开销可不小,那些首饰又不能变卖。” 潋月闻言说道:“说起来,中秋将至,老家那边的节礼又送上来了。” 众人闻言相互对视一眼,知道潋月的意思,是云楚忱生的母年氏又送了东西来。 年氏出身商户,娘家家资丰厚,若是云楚忱能接受年氏的帮助,也根本不用惧怕连姨娘在银钱上使绊子。 但云楚忱这么多年来一直埋怨年氏将她过继给旁人,心里有疙瘩,从来不用年氏的东西,送来了便放着。 云楚忱垂眸,“还是像往常一样,找个地方放起来便是。” 众人也能理解云楚忱的心情,若不是年氏将云楚忱过继给衡阳郡主,她也不用从小到大看人脸色,过的这么辛苦,每次有什么难过的坎,云楚忱就会越发埋怨年氏。 谁不想承欢父母膝下?至少幼时是无忧无虑的。 她羡慕王知以有亲娘操心,甚至羡慕云挽心有连姨娘照拂,处处打算。 她心里的委屈无处诉说,受过的苦也无人能替她承担,一切都只有她自己。 潋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姑娘,到底是亲生母女……” “好了,我累了,早些安置吧。” 云楚忱说罢绕过屏风进了内室。照影拉了拉潋月的袖子,小声嘀咕道:“姑娘主意正,这么多年又有心结未解,若非自己想开,谁能劝的了?你何苦惹姑娘不快?” “唉。”潋月叹了叹,“若有亲娘帮衬,姑娘何苦过的这么累。” 照影是个颇倔强的性子,跟云楚忱有几分相似,“当初既然舍了姑娘出来,便是个狠心的,何须她的帮衬,咱们姑娘这些年是过的辛苦了些,可这不是也快熬出头了?” 想到魏家的亲事,几个丫头面上都重新挂上了笑意,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 春芜伺候了云楚忱睡下,出来说道:“好了,都别在这嘀嘀咕咕了,抓紧去歇着,明日还要帮姑娘做些拜月用的福果、福饼,有的要忙呢!” 众人说着遍散了,云楚忱隔着屏风听外面渐渐没了动静,轻轻阖上眼睛。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出,落到鬓发之中,一片濡湿。 她终于要熬出头了吗? 云楚忱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十几年来憋在胸口的那股委屈都翻涌上来,拉起被子蒙住脸狠狠哭了一场,不知什么时候眼睛觉得乏累,这才缓缓进入了进入了梦中……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