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众人忙忙碌碌,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她看见春芜等人在忙碌,府里披红挂彩,似乎有什么喜事。 众人看见她都露出喜气洋洋的笑容,云楚忱却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她走进自己的闺房,看见架子上挂大红嫁衣,案上放着一纸婚书。 是她与魏子修的亲事。 突如其来的喜悦灌入心口,于女人而言,出生是第一次投胎,决定了婚前的命运。婚姻就是第二次投胎,决定了一生的命运。 云楚忱相信这个道理,所以她日日夜夜,费尽心机,只为求这门好姻缘,然后她终于求到了。 想到魏家,云楚忱突然觉得有些异样,细想却又想不起来了。 整个宣永候府如意料之中的那样,沉浸在巨大的欢喜中,真可谓举家欢腾,云老夫人连连念叨这些年没白养云楚忱。 云楚忱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投资,不出意外,下半辈子便有保障了。她心满意足,足不出户安心在家里准备嫁妆。 大婚那天,云楚忱十里红妆,声势浩大地嫁给了魏子修。 闺中姐妹们都羡慕她嫁了个好夫郎,魏子修年纪轻轻才名兼备前途不可限量,云楚忱板上钉钉就是未来的国公夫人,比其他女子至少少熬二十年。 而且,魏子修本人亦是相貌俊美,这样一个好夫婿,竟然就被云楚忱套牢了。 云楚忱沉浸在出嫁的欣喜之中,便觉得有人轻触自己的额头,她晕乎乎睁开眼睛,便见四个大丫头围成一圈,一脸怪异。 “怎么了……” 云楚忱用手肘支起身子坐起来,愣愣的看着蘅兰几人。 蘅兰眉角抽动了一下,一脸无语:“姑娘做梦见什么了,睡着觉都笑出声了!” 云楚忱懵怔的看着她,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之中。 饶是春芜性情一向温柔,也忍不住说道:“姑娘可算是醒了,方才奴婢使劲摇晃您,都叫不醒,还以为您梦魇了呢!” 云楚忱恍然,方才她坐在花轿里摇摇晃晃,原来是春芜在摇她…… 这么想着,唇角便不自觉勾起笑意。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蘅兰道:“姑娘做了什么好梦了,这般高兴?” 云楚忱笑:“的确是个好梦。” “好啦!姑娘快起身吧!府里都已经在准备拜月的事了,姑娘晚上还要跟老夫人入宫,事情多着呢。” 云楚忱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一茬,连忙问,“福饼什么的,可都开始准备了?” 春芜道:“奴婢们已经准备着了,姑娘若是再不醒,奴婢就要直接给您送到梦里去了!” 云楚忱嗔笑着跟几个丫头打趣,伸手揉了揉腰背。 春芜赶紧问:“姑娘怎么了?昨夜睡得不安稳?” “嗯,感觉一夜都在做梦,这会有些腰酸背痛的。” “姑娘到底做的什么好梦?奴婢真是好奇。” “这会只能记得醒来时那一点点了。” 云楚忱说着便起身洗漱,连早膳也来不及用就往老夫人那里去请安。 前院已经设好了香案,摆上了月饼、瓜果等祭品,等明月升起,红烛高燃,祭主会将“月神”的排位放在月亮的方向,众人依次拜祭月亮,祈求福佑。 ……………………… 晋府中,晋夫人也在准备中秋拜月祭礼,忙乱中还不忘问问自己的儿子在做什么。 青筠回复道:“回夫人的话,二公子已经在府里呆了几日不曾出门,这会也在辉夜居呆着呢。”她说到这嘴角抽了抽,说道:“夫人,二公子日日汤汤水水的喝着……怕不是被什么冲着什么汤神水神了吧?” 晋夫人摆福饼的手一顿,“还喝汤呢?他那手臂上的伤该是好的差不多了吧?” “这个奴婢听南松说起,好像是好的差不多了。”南松整日惦记着二公子快点好起来,他才有对手舞刀弄棍,不过,青筠没敢跟晋夫人说这个。 “这小子最近发什么疯,年纪轻轻就喝上十全大补汤了?这还不把人给补废了?不行,我得去看看。你们留在这,把这些弄好,别出岔子了!” “是,奴婢们晓得。” 辉夜居。 晋亭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一条腿搭在石桌上,一只手执着酒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院里的桂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晋夫人走进院子,看到的便是他这副德行,顿时其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夺过他的酒壶,“青天白日的,你喝的哪门子酒?” 南松赶紧小心翼翼的解释道:“夫人,是汤……这就酒壶里装的是汤……”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