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泓远沉着一张脸,尽量客观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今早庄子上的人前来禀报,说夜间起火,连氏被困在屋子里没能救的出来,我亲自前去查看,也审问了庄子上的人,的确说是那间屋子被人从外面锁了,且火势涨的飞快,目前来看,的确像是有人纵火。” 连胜行听了这话,目光在那蒙着白布的尸身上转了转,又在衡阳郡主脸上扫了扫,说道:“既然知道是有人纵火,可查明了凶手?” “并未。”云泓远如同被赶鸭子上架一般,被人逼着说出事情原委,浑身难受,可又不能不答,无奈的说道:“事情发生的仓促,还未查明,不过我已经让人在庄子附近搜索……” 云泓远还未说完,云挽心就打断道:“什么还未查明,父亲分明就是想要包庇凶手!” “胡说八道!”云泓远目光变得凌厉,“你能拿出什么证据,证明凶手是何人?你可知道污蔑亲长是个什么罪责!” 云挽心大叫道:“我不管!杀人就要偿命,她杀了我姨娘!就要让她偿命!” 云泓远简直要被她气的冒烟,就要喝止,衡阳郡主却拉住他,说:“我没有杀人,怕什么,无需阻拦,让她说。” “阿暇!” 云泓远语气中满是不赞同。 他是相信她没错,但别人却未必坚信。 连姨娘前脚更被送出庄子,后脚就被人放火,最有动机的就是衡阳郡主,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很难解释的清楚,说不定会越说越乱。 但衡阳郡主目光坚定,意思很明确,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云泓远叹了一声,家里除了他以外,一个比一个倔! 云挽心冷笑的看着衡阳郡主,说道:“你一直躲在濯香院里不出来,其实不过是在寻找机会对不对!你一直就想除掉我姨娘!” 衡阳郡主面不改色:“然后呢?” “然后?”云挽心咬牙道:“然后云楚忱设计将我姨娘弄到了庄子上去,回手你们就放了把火!烧死了我姨娘!” 提到云楚忱,衡阳郡主眸子里多了一股凉意,说她可以,说楚楚不行。 她声音变得凉薄,“你姨娘自己犯了过错,被送到庄子上去,与楚楚有什么关系?若说有关系,楚楚才是受害者。” 云挽心大喊道:“姨娘根本就没有做过!她是被逼承认的!” 衡阳郡主目光撇着她:“就算是有人逼迫连氏,那也不是我们,而是你们连府自己的人,不是么?” 云挽心闻言理亏,下意识的往连府那边看去,正好对上连佩心虚的眼神。 她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将连佩拽到人前:“连佩!你给我说清楚,是你要找人划破云楚忱的脸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赖到我姨娘身上!如果不是你,我姨娘就不会被送到庄子上去!她就不会死了!” 此话一出,周围更是沸腾。 居然还有这么一出,这世家大宅里的故事,还真值得深挖啊! 衡阳郡主可不是笨人,在楚楚没有出现,不了解真实情况之前,她得尽可能的拖延时间,而她不过几句话,就将云挽心的火力给转移了。 她朝身边的素裳低语道:“去大姑娘院子里看看。” 素裳闻言,悄悄从人群中退了出去,绕了一圈从后门进了府。 不过还没到风澜院,就看见了云楚忱身边的潋月:“潋月,大姑娘呢?可在风澜院?” “素裳姐姐,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夫人呢。姑娘没事,就在府中。” 素裳一听这话就知道大姑娘心中有数,松了口气,“姑娘怎么说?” 潋月在素裳耳边嘀咕了一阵,然后说道:“姑娘让夫人无需担心,任凭她们闹去。时机到了,姑娘自会露面。” 素裳神情激动,“行,我这就去跟夫人说一声。” 府门外,连佩被无数人的目光盯着,有如芒刺在背! “你别胡说!那件事本来就是你姨娘做的!” 云挽心气的要死,“你为什么不说实话,姨娘都死了,你还不还她一个清白!” 连佩生怕自己的事情被人知道,着急之下说的话也有些口不择言了起来,“不是谁说话声音大,谁就有理,我劝你还是留着些力气,留着哭你的姨娘吧!” 这话说的,让人看向连佩的目光都不由惊骇了几分。 就算无端被人指责并不好受,可这么恶毒的话,从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怎能不让人侧目? “这是连府那位二姑娘吗?” “啧啧,不是说连府二姑娘温婉贤良吗?没想到一张嘴这般厉害哩!” “的确伶牙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