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王了,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好好过日子。”王辰忍痛抡了抡肩膀,扶着王武起身,朝苏晏抬起手掌:“击掌为誓!” 荆红追在他抬手时,条件反射要出剑,被苏晏以眼神阻止。苏晏伸手,与他满是茧子的粗糙手掌对击三次,说:“誓不可违。” 王辰大笑道:“好!”又转头对王武说:“哥,你说呢?” 王武道:“我们兄弟同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此刻屋外有人高声叫道:“大当家!二当家!你们在里面?” “在,怎么了?” “杨哥带着两百多弟兄,在山坳里和一伙硬点子干上啦!对方也不知什么来头,就二十个人,扎手的很,废了我们七八十个兄弟,杨哥命我来找两位当家,请你们出马哩!” 苏晏一怔,说:“那是我的侍卫!” “哎呀哎呀,”王辰扬声朝门外道,“你速去通知杨会,赶紧停火,就说一场误会,他们家大人在寨子里做客!” 苏晏说:“我不出面,他们不会停手的,还是赶紧送我过去,解释清楚。” 王辰哎了声,就要去开门。 苏晏:“等等!我衣服!我不能穿成这样!” 王辰一怔:“这样,也挺好看……” 荆红追面上杀气凛冽,眼看要割人舌头,苏晏忙道:“给我找套新衣裤,要没人穿过的。” - 入夜,寨中四处燃起大火盆,在正厅前方的广场,马贼们把方桌拼成一条长席,和便服的锦衣卫缇骑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自古军匪不分家,几碗黄汤下肚,就成了酒肉兄弟,纷纷划拳打关斗,大呼小叫,席间不时爆发出阵阵哄笑。 王武受了内伤,服了荆红追给的伤药,脸色好转,但还吃不得酒,只能郁闷地喝茶。王辰给苏晏斟满一碗,双手端上:“敬御史大人!” 苏晏喝了一大海碗,见他又斟,摆手笑道:“我就这点酒量,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王辰端着满满的酒碗,看着火光中御史大人的脸发呆,酒液洒到脚背,方才如梦初醒地跳起来,一仰脖把酒喝了。他讪讪道:“我们兄弟向大人赔不是,说话无礼,还把你当麻袋扛……” 苏晏干笑:“尴尬事莫提,提了大家都尴尬。再说,你们兄弟也没真把我怎么样,就此揭过吧。” 王辰心道:你那侍卫要是迟来一步,怕就真“怎么样”了。但这话是死也不敢说出口的,他为了掩饰内心动荡,又连喝三大碗,决定把自己灌醉,醒后彻底断了妄念,再也别胡思乱想。 苏晏头重脚轻,吐完一场,悄悄问荆红追:“有没有鱼汤喝?” 荆红追眼中笑意闪过:“有,按你说的,用砂锅煲一个时辰,熬成稠稠的奶白色,过滤骨肉后,以油花、姜片煎汤,洒细盐和葱花,其他什么都不放。” 苏晏光听就觉得鲜香在舌,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趁热倒一碗给我。” 嫣红粉嫩的舌尖在唇间一闪而过,将唇瓣染了层薄薄的水润光泽。眼力过人的前杀手、现侍卫不禁耳根发热,连带身体深处也烫热起来。他按捺住这股异样情绪,声音有些暗哑地道:“是,大人。” 第七十五章 还让不让人睡 在鹰嘴山匪寨借宿一夜,翌日拂晓,趁着日头未出山,天儿还不太热,苏晏一行人就下了山,继续奔赴延安府。 王武、王辰给他送行。苏晏在马车旁交待他们:“劫几个为富不仁的豪绅也就罢了,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也别轻易害人性命。” 贼头兄弟俩点头称是。苏晏又把王辰拉到一旁,低声责骂:“尤其是你!再敢欺男霸女,法不容情!找不着相好,就去逛窑子,别祸祸良家,否则日后就算招了安,也要治你奸淫罪,听见了?” 王辰一听,知道兄弟俩在门外的交谈被他知晓,又尴尬又羞惭,低头说:“我知道了。以后不敢再犯。” 苏晏这才缓了脸色,挥挥手道:“回吧,好自为之。” 车轮碾着凹凸不平的山路,两辆马车在缇骑们的护卫下逐渐远去。王辰啧了一声,对他哥抱怨道:“明明你也同意一起玩,为什么只骂我一个?” 王武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因为你嗓门比我大。” 三日后,延安城的城墙已遥遥可见。 在城外驿站勘合过符契,驿丞不敢怠慢,忙亲自将御史大人迎往上房。苏晏却不急着回房,站在驿站大院门口,见官道对面百丈外,空地人群聚集,周围搭了遮阴的棚子,似乎是个临时市场,便问:“对面是什么?” 驿丞答:“是个牙行。因官道人来人往,有不少商贩沿路摆摊,便有牙子自发成市,为买卖双方穿针引线,做些肉盐豆谷生意,还兼居停货物、安顿客商、代雇车船人丁等。” 哦,古代中介公司。苏晏觉得新鲜,就撺掇荆红追和他一起过去瞧热闹。褚渊听见了,不放心,亲自带了七八个侍卫同去。 苏晏本不想引人注目,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