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唏嘘不已。作为本市根基最深威望最高的家族之一,大家都还记得苏白两家前些年风光得意的模样。可如今却病的病退的退,集团易主家族分裂。大家伙儿看在眼中,竟然有几分英雄迟暮的悲凉。 做人还是要留一线。把事情做的太绝了,逼的人走投无路拼死反击,那就只有你死活我。 自作孽不可活。 早就说过冤家宜解不宜结。他们白家要不是之前做的太过分,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可怜白老爷子风光了一辈子,到老了瘫在床上,就怕久病床前无孝子啊! 铛的一声,赵妈将尿盆摔在床头柜上,溅起来的尿液滴落在白老爷子的脸上。赵妈满不在乎的拿起刚刚给白老爷子擦拭身体的抹布,在他的脸上囫囵擦了擦。全然不顾白老爷子几乎要喷出火来的视线。 病房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白月玲搀着白老夫人走进来,一边将手里的饭盒放在茶几上,一边询问赵妈:老爷子今天怎么样了? 白老爷子闻言,立刻啊啊的喊起来。一双昏花的眼睛怒视赵妈。可是他自从中风偏瘫之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谁都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赵妈赔笑道:挺好的。可精神了。一上午冲我发了好几次脾气。 自从白老爷子术后清醒,得知自己中风偏瘫了,他就没消停过。暴躁易怒动辄大喊大叫,仅能动弹的一双手还时常不耐烦的打翻饭菜和脸盆。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因此白老夫人和白月玲丝毫没有察觉出白老爷子的愤怒有哪里不对。 你就多劳累一些。老爷子现在这样,我们也不相信外面请来的护工。你是咱们白家干了几十年的老人了。跟自家人也没什么差别。我们都信任你。白月玲说着,摸了摸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视线无意间扫过床头柜,看到摆在上面的尿盆,嫌弃的皱了皱眉。 怎么把尿盆摆床头柜上了?多恶心呀。 赵妈立刻回过身,将尿盆拿起来塞到床底下,赔笑道:刚刚给老爷子接尿,顺手放在那儿了。 白老夫人紧皱眉头:还是要注意点。我们家老头子风光了一辈子,最是爱干净。现在中风偏瘫了,动也不能动说也不能说,心情本来就很烦躁。这些琐碎事情不要犯了他的忌讳。 赵妈闻言,立刻低头认错:都是我不对,竟然忙糊涂了。今后再也不会了。 白老爷子听到这话,更加愤怒了。 白老夫人走到病床边上,笑着拍了拍白老爷子的手背:我都说过她了,你也不要再动怒了。医生说过,你的病最忌讳大动肝火。 啊啊白老爷子愤怒的甩开白老夫人的手,怒瞪赵妈。 白老夫人也不以为意。示意白月玲把饭盒打开: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平常都不敢让你多吃。医生说你现在的状态也需要食补,那我们就少吃两块。 白老爷子一挥手,差点把饭盒打翻在地。 爸,你又要闹什么!白月玲眼疾手快的护住饭盒,有些恼怒的说道:我们知道你中风偏瘫不好过,你也体谅体谅我们好不好? 白老夫人看了白月玲一眼:月玲,你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态度好一点。 白月玲深吸了一口气,她把饭盒放回茶几上,捂着肚子慢慢的坐了下来。 我最近也不好受。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是第一次怀孕。折腾的特别厉害。来医院之前,白月玲还因为晕车,差点没吐了。 白月玲说着说着就哭了。她本来就是孕妇,情绪非常不稳定。再加上白家突逢骤变,白月玲从精神到经济上,都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白天要陪着老夫人去医院照顾白老爷子和苏琢,晚上睡不着觉,偶尔还会胡思乱想。担心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以后会像苏琢那样体弱多病;或者健健康康的生下来,却成了苏琢的器官库。 苏世渊跟陆嫚臻离婚以后,个人财产缩水了大半。心里难免憋着一股火。他又不是坐吃山空的性格,天天出去走亲拜友,想要东山再起。可是有苏氏集团和白氏集团的前车之鉴,谁都担心贸然帮助苏世渊会惹怒图灵集团和霍柩。如今的霍柩可不是当年那个无依无靠的未成年。他们既看不惯苏白两家当初仗着有钱有势欺负小孩子的行径,也不想贸然伸出援手,以免牵连到自己。 苏世渊当年把霍柩接回苏家,逼迫霍柩给苏琢捐献骨髓的时候,大概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当初他是怎么逼迫离家出走还发高烧的霍柩到处找不到兼职工作,如同丧家犬一样的流浪在每个街头巷尾,如今他自己也尝到了这种备受冷落的滋味。 苏世渊有苦说不出。回到家以后看到白月玲也没什么好脸色。以苏世渊的涵养,倒不至于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对于一个刚刚家道中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