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用匕首在切范晓峰的手指。 人必须活着,切手指头死不了。 范晓峰虽然刚才没有指认,但依旧不是英雄,他杀猪般凄厉惨叫,亲爹亲娘所有能想出来的各种没有尊严的称呼求饶,如果不是绑着不能动,早就跪下来哀求了。 他疯狂挣扎,比起手指传来那几乎能让灵魂碎裂的痛,紧勒住身体绳索产生的擦伤算不了什么。 这只是半截手指肉,当初的梁正,受过这样的痛几百次上千次,他怎么抗过来的? 挣扎没用的,求饶也没用,范晓峰满脸眼泪鼻涕,□□湿漉漉的往外滴水,失禁了。 从小到大,他学习成绩名列前茅,长得清秀,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 陌生的愤怒宛如死亡废墟里忽然绽放的花,范晓峰忽然哭着大笑:“我艹你妈的黑国佬,你们不是人,畜生都不如,让那么多无辜老百姓送死,不就仗着有北国的大......” 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 懂a国的话的军人上前死死捂住他的嘴。 理论上村民听不懂a国话,万一呢? 黑国军官听完翻译气的要割他的嘴,被更大的军官阻止,这张嘴,留着有用呢。 旁边的梁张氏早红了眼眶。 她早就发现范晓峰了,以对他的了解,大概率叛变了,可再怎么着,也是自己的同胞,是和自己孙女差不多大的孩子。 刚才被认出,她捏了把汗,做好了拉几个垫背的准备,没想到,他竟然没说。 是个好孩子啊。 “奶奶没事,别让人看到了。”梁张氏推开阿妹的手,刚才差点要掏出枪冲过去,惨叫声仿佛让她看到了十几年前儿子的遭遇。 阿妹吓得浑身发抖,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残忍的事,她感觉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国家了。 梁张氏迅速冷静下来,此行最重要的任务为大部队侦察敌情,她现有收集的远远不够,阿妹知道的不知道有多少,而范晓峰.......知道的绝对够多。 他刚才的疯狂大喊,是宣泄,或许也是喊给自己听的。 北国的大........应该是大炮,难道有新型武器? 梁张氏深呼口气,郑重拉住阿妹的手低声道:“闺女,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唯一能接近范晓峰的只有阿妹。 再说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必须等到晚上。 一番艰难比划下来,阿妹答应的非常痛快,都这个时候了,不是死就是生,老太太是唯一能帮到她的人。 短短午饭过后,黑国村民麻木站起来,跟随带队的军人到达指定地点,开始挖工事埋地雷。 时间漫长又飞快,太阳落向山的那边,香喷喷的白米饭香味再次随风飘荡。 范晓峰嘴里让人呕吐的臭袜子或者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烂布被拿下来,那个漂亮的黑国妇女端着米饭又来了。 一下午的独处时间,范晓峰看到梁张氏的身影好几次,距离太远,看不清表情和眼神,但这也足够了,他感觉到从未有的安心。 黑国妇女不知道是谁,但能确定,是在帮自己这边。 余晖和黑夜交汇,有的地方快黑透了,有的地方还有些许光亮。 范晓峰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他没心情吃饭,脑袋低下找了个黑国军人看不到的角度,满怀期待死死盯着黑国妇女。 他有种直觉,黑国妇女绝对带来了什么。 粗糙的碗底,露出张带血的布条,上面有几行大概树枝蘸着鲜血写的a国字,想来写字的人文化程度不高,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