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很久了,一帆。」他的声音沙哑,苍凉如斯。 他坐起身,直视着我,幽深的黑眸一瞬不动,「我喜欢你很久了,久到连我自己都快忘记了,每天吐槽你、捉弄你,然后在你需要的时候出手帮你,你知道吗?你当初找我进公司的时候,我很开心,虽然知道你只是想找个人陪你一起受难,但是你第一时间就想到我,我就在想,我对你来说会不会也很重要。我把自己的心意藏在我们的友谊背后,看着你喜欢一个很遥远的对象,既想帮你又不想你成功,一帆,我等得够久了。」 「不要说了」我哽着声制止他。 「我只是想告诉你而已。」徐靖阳娓娓道来,语气温柔无比。 他长长的睫毛掩盖不住几乎能掐出水的眼神。 他凝睇我,那是我从未见过的他,除却了戏謔和一身傲气的他。 我感觉到他指腹在我眼角轻轻摩挲。 「你哭了。」他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好想哭,就是想哭,想到他像自己一样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收拾自己的心,无法付诸的温柔落零碎地在我所不知道的日子里,就替他难过。 在那些我不知道事情背后,有多少无奈,他对自己说了多少次「没关係,至少她很快乐。」 原来,我所以为的命中注定都是一个人精心安排的牺牲,一场注定会失败的暗恋。 「不喜欢我也没关係的,我没要你答应。」他说得很轻。 「笨蛋」我只能无措地骂他。 今夜的月光不再那么朦胧,清晰地落在他的脸廓,终于让我清楚地看见这位暗恋者。 他是终于拿下面具的无脸男,也是一个喜欢我很久的人。 翌日,徐靖阳就要我帮他办出院,原本他还想跟着公司的行程继续玩,但在我的要胁下他乖乖地答应回家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一次揭露了多年来没说的心里话,徐靖阳和我又恢復以前那样,嘻笑打闹、互相打击,但却又不太一样,总觉得他的视线里那份温柔更加明目张胆。 我叫了计程车送他回家,他的租屋处在一个有管理员的社区大楼,警卫是个特别亲切的大叔,能和你从国际新闻头条聊到哪些住户管理费还没缴的那种。 「呦!今天这么早。」大叔朝气蓬勃地打招呼。 「今天没上班。」徐靖阳也客气地回应着,我跟在他身后也向大叔点头微笑。 「女朋友啊?好漂亮。」大叔笑着问他。 我摆手解释:「没我」 徐靖阳一把牵住我的手,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压低声音对大叔说:「嘘,大哥你太大声了,她还没答应呢。」 大叔立马摀着嘴,「啊,当我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的!」眼神中却有藏不住的期待。 我在他身后怒瞪着他,他莞尔,向大叔打过招呼后,继续牵着我走进他家。 走进电梯,他的声音飘来:「开玩笑的,我就是和那大哥闹着玩,你别介意。」 「我的介意什么时候有用过?」我扭头不理会他。 半晌,他又开口:「那个大哥特别照顾我,总是催我要找个女朋友,所以刚刚才哄他的,你别生气,没有下次了。」 他这么诚恳地抱歉我反而不好继续计较了,我催促着他进家门。 他家一如继往的乾净,徐靖阳这个人有洁癖,任何东西都要收得整齐乾净,因为怕被别人弄乱秩序所以不随便让人来自己家里,就像没有人能轻易走进他的内心。 「真是,都是你害我整个员工旅游不得安寧,还错过昨天的晚会。」我将他的东西放好一边碎念。 确认东西都齐了,我准备离开。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 「等等。」他喊声。 「干嘛?」 「待会附近广场有音乐活动,要不要去看?」他拿着传单给我看,补充道:「当作昨天晚会的补偿。」 「你现在这样还想出去,我才」 「有你喜欢的歌手喔。」他指着传单上的表演嘉宾。 「我去。」 他勾起微笑。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