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画时间要用的很久吗?” “也不算,但是我拖延症……”友枝挠挠头,“本来打算寒假要睡个昏天暗地的。” 这时候祁凛从办公室那边回来了。 “祁凛,寒假要不要一起去环球影城玩?” 少年神色淡淡的,装作不经意似的被她叫住,停住脚步,修长指尖拈过一片从窗户落进来的枯叶,随意扔出去。 他白皙的指腹上似乎晕了一点淡淡的红痕。 友枝注意到,上前捏住少年的手指,低头细细一看,“被木屑划伤了?我就说那个教具上面的毛刺特多吧,之前我也被划伤过。” 少年垂下眼睑,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友枝捏着他指尖,往里挤着,一边想把那个小小的木屑刺弄出来,“你别动,我给你挑出来啊。” 沈归京随意看过去,眉头一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好家伙,祁凛,你要是再晚来一点,这伤口就要自己愈合了。”他这么吐槽道,眼里满是嫌弃。 祁凛:“……” ———— 寒假的第一件事,他们去看了孙薇。 孙薇看见友枝就笑,她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烤好的鲜奶油草莓蛋糕,“枝枝快来,专门给你留着的。” “阿姨您看着气色真好。”友枝坐下,接过护工递来的塑料软勺子,这么说。 孙薇的精神很好,眉眼间却还有些疲倦,和女孩亲切地说了一会话,让她自己随便玩,就进屋睡觉去了。 友枝在的时候,母亲的情况一直很稳定。 ……她应该很喜欢友枝。 祁凛这么想,忍不住勾起唇。 切了两块蛋糕,友枝尝了一口,味道很好,不甜又口感绵密,不一会她就全吃完了。 祁凛在旁边托着下巴看她吃,见状,他把自己的那份推了过去。 “你不吃吗?”少女问。 “我妈妈专门做给你的。”他挑眉淡淡地说。 友枝高高兴兴吃起来。 唇角沾了点奶油,少女用勺子挖了一口放进嘴里,略微眯起眼,像只餮足的小猫咪。 友枝察觉到他的目光,“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话音刚落,温凉的指腹擦过她的唇角,少年舔去指尖上的奶油,懒散地趴在桌上看她。 “喜欢看。”他慢条斯理地说,理直气壮。 友枝:“……” 虽然但是,两人认识这么久,她觉得祁凛的脸皮真是变得越来越,结实了。 —— 寒假过得充实,但也飞快,转眼间就要过年了。 这十几天里,几个人时不时去祁凛和沈归京家打游戏,或者出去玩,要不就去图书馆赶作业。 “感觉时间好快啊。”打完游戏,靠在沙发上,友枝拿手机看了眼日期,发现不久之后就春节了,她由衷这么感叹。 她小时候的记忆比较模糊,钟意父母早逝,友娜离婚后,在友枝的印象里,过年就是大红灯笼和金笔写的纸对联,从晚上一直响到天亮的爆竹,响亮刺耳到把电视机的声音都盖了过去,外婆很忙碌地在堂屋里进进出出着,步伐蹒跚地端着装着各种好吃的白瓷碟子,摆在一张大大的圆桌前。 坛瓮里装着圆圆的柿饼,零食盒里摆着满满的瓜子榛仁开心果,和果干糖果。 而哥哥姐姐们会和她一起玩,舅舅教她打扑克。 算得上是美好的回忆吧。 外婆去世之后,每次过年,友枝和母亲以及舅舅舅妈他们,一起在外面的饭店里热热闹闹地吃一顿,然后待到半夜,各自回家。 几个人聊起过年那天都会做什么。 “我不太喜欢过除夕,我爸长年在外做生意,我妈又待在国外,小时候过年见到,我都不认识他们。”沈归京这么无所谓地说,“进去就是看电视打游戏睡觉,没什么新奇。” 友枝听到这,忍不住看向身侧的少年。 那祁凛……又是怎么过的呢? 他连那个男人都没见过面。 少年打着游戏,神色淡淡地开口:“有时候去舅舅家待一会,这几年都不去了。” 他记得自己那年叛逆,和朋友去结冰的河上玩,结果不小心掉进冰窟窿里,好不容易爬上来,浑身都是水,大年夜结了冰,湿淋淋地回到舅舅家,嘴巴被冻的发紫,手也没有知觉。 孙应堂当时在外地出差,孙家那些人占了他的屋子过年。祁凛拧开门走进去的时候,那些人正忙着给另一个大孙子发红包,丝毫没有注意到进来的他。 只是因为嫌太吵而关上了门,还被那些人扬声骂了一句“哪都招人烦的瘟事鬼”。 因为已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