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会拿出来的。 而且,她曾听父亲喝醉酒的时候透露过,这副啥大师的字现在已经炒到五千块了,要放黑市说不定还能翻倍! 一万块是啥概念?哪怕李家再有钱也不可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听说外头现在鼓励“万元户”,把那些所有家业加起来能有一万块的人戴上大红花,上夸富会呢! 据她明里暗里打听,公婆一个月也就八十块工资,一万块得老两口不吃不喝攒五年! 要是有了这幅字,她还会受婆婆白眼吗? 这就是最宝贵的嫁妆,是她在婆家立稳脚跟的嫁妆! 李父离得近,一眼就认出来,“亲家公手上的是《兰亭集序》?诶等等……”他揉了揉眼睛,发现左下角盖着的一个红色的章子,是…… “这是白术山人的临摹本?” 谢鼎挺了挺胸膛,“正是。”他已经请很多人看过,这个正是白术山人的临摹本。 “虽然与书圣的比不了,但在历代临摹本中,因其最能体现兰亭原貌和意蕴,是临摹本里最珍贵的版本之一,与冯承素、虞世南临摹本齐名。” 白术山人其实是清顺治年间一位有名的书画大家,一辈子寄情山水无心仕途,最重要的是,他是石兰人,而且故居就在阳城市一带,前十年因为破四旧被一把火烧光之后,他的字画忽然就被炒起来。 大概,这就是物以稀为贵吧。 在座的宾客们,大小也算文化人,听见“白术山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份新婚礼物是当之无愧的大礼。 然而,就在谢鼎享受众人称赞羡慕的时候,人群里忽然传来一把清脆的声音:“等一下。” 第32章 太不合时宜了。 所有人不得不回头, 看向声音的来源——是一开始那个漂亮的女同志。 有耳目灵通的已经打听到,这个女同志是新娘子的继姐,异父异母那种。虽然二人年纪相差只几个月, 继姐已经是二婚了, 嫁的还是煤矿工人。 新娘子就不一样了,高中毕业后响应国家号召, 到最艰苦的地方去,现在回城了也忙着考大学呢。任何时代,只要是爱学习想上进的人,都更容易获得别人好感, 谢依然也是。 卫孟喜仿佛没听见众人的议论, 一步步走到最前面的两桌,“谢叔叔,您确定这是你将要赠与依然的新婚礼物吗?”如果你识趣, 说不送了,那就还有私下解决的余地。 卫孟喜恩怨分明, 对不住她的是谢家父女俩, 与李家不相干, 她本来也不想大喜日子生什么变故的。 这是她第二次提醒谢鼎。 谢依然却误会了, 以为她是要抢自己风头, 恨得牙痒痒。 明明是自己大喜的日子, 卫孟喜却打扮得妖精似的, 比她这新娘子还漂亮, 不就是想抢风头吗?可惜啊,他的男人是好男人, 才不会多看她一眼呢, 就是一朵花在他跟前也没用。 这不, 见这招没用,卫孟喜居然要打断父亲,开始先声夺人了! 从小到大,卫孟喜就是谢依然的噩梦。 以前,两家人是邻居,仅一墙之隔,每天清晨,她总是能听到她奶声奶气背书的声音,虽然她听不懂,但她知道,那都是卫衡那个全街道有名的“文化人”教的东西。 她尿炕的时候听见她背书,起床扫地听见她背书,烧火做饭听见她背书,给父亲洗臭鞋子臭袜子的时候还是听见她背书。 偶尔,小小的卫孟喜也会厌倦,闹着不肯背了,哼唧她要吃糖糕,要去放风筝,她那个温柔的爹爹就会无可奈何的妥协,答应下午就去给她买,还刮着她的鼻尖说“小喜真是一只小馋猫”。 每当这时候,谢依然就在心里呐喊,让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