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玩耍的小呦呦忽然抬头,拽了拽妈妈裤腿,“爸爸,考!” 小姑姑也说了,一定要让爸爸考大学,只要能考上,钱不是问题。 卫孟喜“噗嗤”一笑,“你爸都高中毕业多少年了,还考啥啊。” 这是她一个普通人的视角,以前来她店里打工的小姑娘小伙子们,多的是初高中毕业的,很多人面对她的劝学不是不心动,而是即使回到学校也学不进去,没多久又灰溜溜出来打工了。究其原因,就是脱离书本太久,心已经散了,很多知识也忘了,想要重新捡起来很难。 陆广全现在都毕业八年了,他是在每天看书,但那是工作需要的专业书籍,不是初高中课本,三角函数和方程式在工作中可能用得到,但文言文和阅读理解,甚至写作呢?早忘光了吧!这种文科性质的东西,不仅要背诵还要理解运用,即使今天开始复习,陆广全又能记下来多少? 所以,她才对保送中专的事这么上心,确实不可否认,有上辈子见识所限的关系,但客观分析,中专是比不上正规本科大学的,但要想离家近,还不用脱产学习的,矿业中专是最优选择。 哪有既离家近,又是名牌大学,还半脱产,关键是还能考得上的本科可以读啊? 别人是老天爷赏饭吃,这要是啥都让陆广全占齐了,那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然而,文凤却忽然眼睛一亮,“对呀嫂子,你可以让广全哥去考啊,他那么聪明。” 小呦呦也急切的“啊啊”叫,“爸爸考,爸爸考。” 卫孟喜被缠得没办法,心说陆广全以前也是报过名的,说明他内心还是想考的?广梅一再劝说,那要不还是问问他本人的意见? 自己考那是自己的选择,但该陆广全的,就不能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截胡。等到三点钟左右,换了身干净衣服,卫孟喜立马杀厂办去。 “同志你好,我是陆广全的家属,我找一下张副矿长。” 坐门口的年轻人不知道她名字,但还记得她,毕竟这么漂亮的女同志总是让人印象深刻。“好,同志你等一下。” 张劲松一听是卫孟喜找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肯定不会认为是生活中遇到的其它小麻烦,毕竟这大半年她一次也没来找过他。 那天为了做通她的思想工作,他答应得那么爽快,回头又有点后悔。小卫表现得再怎么通情达理,但终究是没啥文化的家庭妇女,会不会也跟其他煤嫂一样目光短浅?会不会三天两头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找他? 如果真那样,不仅卫孟喜,就是陆广全在他心目中的评分也要降低吧。 谁知他等了大半年,就是春节期间被人冤枉嚼舌根,闹得全矿皆知,她也没找上自己。张劲松心里还是挺佩服这女同志的,知道轻重,又沉得住气,还能自己把问题解决,也是个有本事的。 这样的人忽然找上门来,那就不好打发了。 “进来吧。” 卫孟喜一直听到他发话,才整理整理衣服,从容走进他的办公室。 “小卫来了,最近生意还行吧?” 卫孟喜可不是来跟他寒暄的,她娃爸的上升机会都被人抢走了,她要还有心思寒暄,那她也跟陆广全一样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呗。“张副,我是为我家陆广全的事来的。” 张劲松顿了顿,这两口子真是,说话一点都不转弯的吗。 叹口气,“是这样,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唉,就不不赘述了,主要是事情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我们肯定都希望小陆以后越来越好,他是我和李矿一直看好的苗子。” “我们的难处也希望你们能理解,有的时候我们也身不由己。”这是事实,矿务局是直管各大国有矿的机关,他们行事也得在机关领导之下,人一把手直接发的话塞的人,他们除非是不想干了,不然都拒绝不了。 就连李奎勇那炮仗脾气也没说啥,他也只能接下这烫手山芋。 “我名义上是矿区的三把手,实际的二把手,但……事情很复杂。”李奎勇不吭声,可能是为了自己头顶的乌纱帽,但他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