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茕晗笑了声:“在这件事上,他既信不过听雪阁,找旁的门道去,那就算了,不用费劲。” 影卫:“是。” 若不是听雪阁要在朝堂江湖立稳,需要靠山,若不是尉迟序是毫无根基的权贵,需要耳目,他们不会合作。 合作而已。 薛茕晗眼眸微阖,他唇角带笑,脑中幻化棋盘网格,一步步皆计好算好,即使有纰漏,无妨,总会有机会的。 是他的东西,终究是他的。 他睁开眼睛,一丝杀意悄然而起。 倏而小童敲门,打断他的演算,薛茕晗有点头疼,不知不觉,已到傍晚,他身处这座长安的窄小居所,只是江州举子薛茕晗,小童是他买来的书童。 他缓过神,声音有点沙哑:“进来。” 小童手上拿着一袋银子,高兴道:“公子,咱们有钱啦!这个钱是刚刚有人送来的,说见公子去东坊,读书辛苦,叫公子且静下心来,总会中榜。” 薛茕晗问:“谁送来的?” 小童说:“他只说是好心人,不说是谁。” 这就是不留名了。 薛茕晗想起抛绣球的人家,不过,那户人这么快找到他是谁,甚至是居所?不对劲。 轻扣桌面,门外听雪阁影卫待命,薛茕晗:“追查是何人。” 送银子之人没走远,不多时,影卫传回消息:“回阁主,那人进公主府,且是公主府通过蹴鞠提拔的人。” 她? 薛茕晗不解地抬起眉梢。 . 将日头回拨,巳时二刻,日上三竿。 宁姝与陆安雁下马车,到达昌国侯府北郊别庄,鹰戈下马,同宁姝说了什么,宁姝点头,他便先行离开。 她和陆安雁来的晚,旁人等她们有好一会儿,她们却若无其事,一派理所当然。 有人嘀咕:“可真叫人好等。” “奇怪,她怎么没和以前一样,穿得那般丑陋。” “我听说,宫里有个老资历的嬷嬷,去公主府管事,应与此事有关。” “会不会是陛下不满?今年底有外邦朝贡,不能由着她穿,免得丢大周的颜面。” “嘁,人丑,怎么穿都丑陋。”说这话的人,是不想承认,陆宁姝其实很漂亮。 “……” 窃窃私语中,大部分人没察觉,过去能随意从公主府内传出来的消息,如今只能叫人猜测。 殷雪儿是少数人。 她站在人群中,遥望陆宁姝,陆宁姝却根本没理会她,她的心终于放下点,因她在公主府收买的一个小婢被清走,如今府上发生什么,是一点不知。 先前她敢下媚药,就是笃定宁姝是草包,不会查到她头上。 然而,如果公主府换个厉害的嬷嬷管事,她怕被嬷嬷抓到蛛丝马迹,她玩的这些,都是宫里剩下的罢了。 眼下陆宁姝没表示,肯定是还没查到,不然以她的性子,不会这么平和。 殷雪儿收回目光。 站人群前的,是昌国侯府嫡长孙女杜慕语。 昌国侯当年,随先皇后征战沙场,后又平定江南之乱,颇得圣心,可惜昌国侯老矣,拼下功名后因旧疾复发,驾鹤西去,二十年来,昌国侯府青黄不接,嫡系旁落,几位爷没一个成事,嫡长孙还体弱多病,不能文不能武,只能吃祖辈的荫蔽,侯爵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