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并不意外,鹰戈武功可不低,她点头,说:“去吧,注意安全。” 至于为何她这么快就答应,不再求证,也是在鹰戈提到“听雪阁”的时候,系统给个提示:“叮,重要机构【听雪阁】解锁,请玩家再接再厉!” 不出意外,听雪阁有点东西。 是时候放鹰戈出去历险了。 她与鹰戈打好商量,她出去时带上鹰戈,一共八个侍卫,回来时,依然带着八个侍卫,不过有人顶替鹰戈,外人看来,就是鹰戈出去一趟回来,而实际上,鹰戈还没回来,假使出事,听雪阁追查,这是不在场证明。 这件事,宁姝甚至没有告诉紫玉和彩鸢,只有晨间出门,被意外瞥见鹰戈的陆安雁知道。 而陆安雁性子活泼天真,不会作揣测。 姑且算是,万无一失吧。 只是,直到亥时末,也没见鹰戈回来,宁姝皱了皱眉。 她不知道听雪阁具体方位,想用【小视野】也没法。 拿起剪刀,宁姝剪蜡烛芯,光影晃动,坐在桌前,她翻过一页手上《凉州地理志》,此书编纂者正是先皇后,言语幽默,倒是有趣。 不一会儿,紫玉披衣提灯入屋,她劝到:“殿下,夜深看书伤眼,明日再看吧?” 宁姝没有抬头:“这点看完就睡,你先下去。” 紫玉身形动了动,道:“殿下……是和莺歌公子吵架了么?” 宁姝指尖顿住,问:“怎么了?” 紫玉说:“平日这时,我去院外给巡夜、守夜的姐妹送艾草驱蚊,经过菡萏院时,都能听到隐约琵琶声,一次没断过,今日却没有听到,所以猜测,莺歌公子是不是心情不好。” 倒不知还有这层,宁姝摸摸下唇,她终于是抬头,看紫玉:“但是,从我晨间出门到最后,好像,没时间和他起争执。” 是她疏忽,显得鹰戈的举动缺失逻辑。 只看紫玉笑了下,忽地说:“所以,我有点奇怪,现在菡萏院里的人,是不是公子。” 宁姝浅怔,她合上书,双眸沉沉,静默地看着紫玉。 紫玉摆摆双手,立刻改口:“当然,我没有进去看,公子是殿下的人,我总不能做夜闯菡萏院的事吧?” 宁姝抿嘴,笑了起来。 在这个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精明的点。 她直截了当,回紫玉:“没错,菡萏院里不是鹰戈,是我命张全顶替他,做出的假象,鹰戈不在公主府。” 张全就是宁姝通过蹴鞠赛,提拔的小厮。 如往常,紫玉点点头,没有深问。 忽而远空一阵沉沉雷鸣,凉如水的夜风涌入屋内,吹散夏日的烦闷,屋内光影幢幢,紫玉侧身,拿起剪刀,想剪烛,却发现,烛火早已足够明亮,满室煌煌。 宁姝又翻开地理志。 她们之间看似寻常,却隐有暗流,较量不知从何起,终于紫玉的出声。 她没沉住气,突然转过身,提起裙摆跪在地上,膝盖磕在地板上的声音不大,听得宁姝一阵牙酸。 宁姝飞快地站起来,紫玉的话,随即而来:“属下斗胆僭越一问,殿下如今神智,是否明晰?” 宁姝双手用力扶起她,道:“你这是做什么?” 紫玉面上无半分往常的玩笑,她目光坚定:“殿下,属下幼时受先皇后恩惠,在先皇后薨逝前,曾答应护殿下一辈子安康。” 宁姝眨了眨眼。 等等,时间上算的话,当年紫玉最多八岁,原来紫玉和原主有这么深的关系。 紫玉又说:“但先皇后占一卦,卦象显示,前途艰险,殿下在未来许多年,神元不会归位,难以稳定,命我必定护着殿下,保殿下安危。” 怎么有点玄乎,宁姝问:“神元没有归位是?” 紫玉道:“便是说,在殿下身体内的,不是殿下。” 宁姝:“……”哦简单理解,就是游戏玩家没有接手。 她似乎害怕宁姝否认,语速很急:“虽殿下出于种种顾虑,没有立时改变作风,但属下知道,殿下神智已开。” 她说得笃定,眼中殷殷,宁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这时还坚持否认,会被紫玉一鼻窦打晕过去。 况且,紫玉所言为真的话,完全没有否认的必要。 这段时间,紫玉在观察她,她也在观察紫玉,这个公主府内,除了鹰戈,她需要另一个心腹,不然就会像今晚,她没考虑到鹰戈在亥时末有弹奏的习惯。 明显,紫玉就是先皇后留下来的一个伏笔。 直白点说,是隐藏的金手指。 而且因为先皇后占卜的缘故,紫玉最能接受她这个穿越者的身份,因为紫玉已经认可自己,是“神智已开”的殿下。 眨眼间,宁姝心里就做好决定。 这波啊,这波是双向奔赴。 她顺着紫玉的意思,立刻扬起笑意,说:“却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