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心头一阵凌乱,这种事,谁敢在祭天大典的水里下毒药?不要命了?她要不要揭发? 下一刻,宁姝否认揭发的念头,有能力对天圣水动手的,除了参政的端王,也就尉迟序,她现在揭发,无异于向敌人高喊“我在这快来攻击我”。 唯一庆幸的是,浅蓝色是慢性毒药,但,会不会又是be线? 她犹豫一下,没有立刻入口。 皇帝留意到了,问:“广德为何不喝?” 刹那,所有人都看向宁姝,宁姝只好笑了笑,她朝四周一瞥,白水已经分到文武百官,同样没有动这碗水的,还有,尉迟序。 他修长的手指捏拿着碗沿,眉目疏淡地看着她。 宁姝朝尉迟序笑,再看向皇帝,道:“父皇,儿臣看大将军没动,儿臣心想,大将军劳苦功高,应当他喝了后,儿臣再喝。” 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尉迟序拉下水。 他那么有能耐,游戏把能开的挂都送给他了,他应该多少会知道水里有毒,如果他喝了,那这玩意大概没太大问题,她也可以去商城找解药,如果没喝,那她才不喝呢。 宁姝话毕,众人的焦点中,尉迟序抿了下嘴唇,缓将杯子送到唇畔。 就在宁姝松口气,准备去商城找解药时,刹那间,“咵嚓”瓷器破碎声,让有些昏昏欲睡的人瞬间惊醒。 尉迟序猛地将杯子往地上一掷,弹起来的瓷片,甚至滚落到宁姝脚边。 宁姝:“?” 她瞪大眼睛看着尉迟序,干什么? 紧接着,一阵铁甲着地的整齐跑步声中,尉迟序的玄铁卫,将四周包围得密不透风。 作为尉迟序的侍从,白鹤更是在众人被玄铁卫吸引之际,上祭台,拔剑,锋利剑刃架在皇帝脖子上。 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堂然发生。 即使如此,祭台四周的布防,或者是宁姝的红甲卫,也不见他们动静。 可见尉迟序此计,筹谋已久。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大叫护驾,下一刻利刃穿心,他嗓音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翻着白眼归西。 周围哗然,女眷惊叫,更有甚者,直接昏倒。 这一招杀鸡儆猴,绝大部分人既惊却不敢反抗,只陆维难以置信:“大将军,你……” 端王脸色十分难看,还好性格比较稳重,用力按住陆维肩头,否则,刀尖都要送入陆维胸膛。 一片混乱中,只看尉迟序环视四周,目光冷若冰霜,淡淡地说:“安静。” 声音不大,却踩着每一个人恐惧的穴位,叫他们发着颤,不敢再高声说话,只被铁甲士兵围到一起,惶惶地相互交换眼色。 被刀刃架在脖子上的皇帝,神情刹那异色,很快冷静,愠怒:“爱卿,这是为何?” 尉迟序踱步到祭台处,他盯着皇帝,脸上无半分敬重,不答反问:“莲种,藏在哪里。” 皇帝勾了勾唇角,忽然眼珠子往右下方一挪。 这个方向,有宁姝。 她后面也有一队玄铁卫,凛然寒气的刀刃,就在距离她几尺外的地方,泛着寒光。 宁姝发现了,这是大型宫变现场,好像也是be线。 还有没有道理啦?尉迟序这个大将军怎么做着做着就谋反了?还能不能好好玩啦? 想起自己贱贱地cue人家,才有这“摔杯为号”,宁姝很想把自己团起来,但,因皇帝的目光指示,尉迟序也看着她。 宁姝:“……” 尉迟序朝她阔步走来,宁姝深吸一口气,开口,用只有尉迟序听得到的声音:“将军早已贵极人臣,这是何必?” 尉迟序停在她三步开外,俯视着她。 忽而,男人牵起唇角,露出笑意很淡的弧度,他压低声音:“不叫我舅舅了?” 早说嘛,现在朝舅舅展示点舅甥情,还来得及不? 宁姝缓缓眨了下眼睛,立刻改口:“舅舅刚刚问的莲种,是什么?” 说着,还主动往前走一步,她仰着头,粉面嫣然,秋衣束到她的脖颈,只留下一截皓白细腻的脖颈。 尉迟序看着她鸦羽下的双瞳,那眼神纯澈,压住明丽五官,瞳孔星亮中,有他清晰的倒影,仿若心思无邪,赤诚如炽火。 无意识地,尉迟序眼睑一紧。 衣裳下的肌肤,被烛火最顶端的火苗,轻轻描绘,叫他腹部绷紧。 是她的记性不好,还是他的记性不好?她该不会以为,他忘了她带着乖巧,巧言使人他松警惕,却点住他穴道,用茶匙挑开他的衣裳之事罢。 这骗子。 尉迟序往后退一步,心里无端起了几簇烦闷之火,他挥挥手,脱口而出:“押到府上。” 说完,尉迟序才发现说错了,本应是押到地牢的。 但现在改口,岂不是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