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夫人那间茶坊里藏着,主子,此人还用么?” “用,怎么不用。”霍显道:“你去把萧元景给我找出来。这是个痴情种,为了这么个人把他大伯卖了,就不可能在没见着人的情况下离开京都,他必然还藏在京里,你去找,掘地三尺也把人给我翻出来。” 南月不敢耽误,这就匆匆去了。 “篱阳。”霍显又唤篱阳,篱阳正了正身子,就见霍显眉间露出点戾色,道:“把萧元庭给我接回来。” - 傍晚的京都暗下来时,通州的彩云还挂在天幕,那里的天比京都更澄澈,也更宽阔。 萧元庭已经在这个美丽富庶的地方待了几个月。 初来时他确实太新奇了,他没想到通州竟完全不输京都繁华,且秦楼楚馆里好些玩法,都是他在京都不曾见过的,以至于一时乐不思蜀,加上刘五总能给她找来不同风情的美人,萧元庭全然不想归家。 只滋味再是美妙,也终究有腻味的时候。 这日刘五还要带他出门找乐子,萧元庭便恹恹地拒了。 没意思,通州的花样他都玩遍了,便是美人,来来去去也只会扭那么几下。 萧元庭有些焦躁道:“霍遮安他到底还来不来啊?什么差事要办几个月,你告诉他,再不来小爷我可就不等他了。” 萧元庭身边都是锦衣卫的人,将京都的消息严防死守,是以他仍以为萧骋已班师回朝,恐怕还因为他无故离家,要气得直拍桌,殊不知这大雍,已经变天了。 第110章 往后几日, 姬玉落始终是醒醒睡睡的状态,且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因怕她醒时觉得身上的伤口太疼, 霍显让人在药里加了安神的, 常常一碗药下去, 不到片刻她便又犯困了。 有时醒在夜里, 有时醒在白日,但每每她睁眼时, 总能看到霍显坐在床边的案上,见她醒来, 便会撇开图纸来与她说话。 姬玉落不知他看的图纸是什么, 就被他灌下一碗药,昏昏欲睡。 这日姬玉落醒时是在夜里,一睁眼就看到霍显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似也没料到姬玉落会忽然醒来, 他沾了药的指尖蓦地一顿, 才去碰她赤着的肩膀。 那里被扒开了衣裳,露出被砸烂的血肉。 这是被尖锐的梁贯穿的伤,几日也没有好全, 撕开纱布还是血肉模糊,是霍显看一次心梗一次的地方。 纵然他动作很轻, 但架不住药酒清洗时太刺激,姬玉落皱着眉头, 生生被痛醒。 霍显涂抹完药,缠上纱布, 道:“疼吗?” 明眼人都能看出很疼, 但他下意识要问一问, 似乎姬玉落将疼字说出口,便能减轻些痛感。 但她只是盯着他看。 她清醒的时间太短了,总觉得这几日没有看够他。 姬玉落不想要喝那带着安神效果的药,可霍显不许她不喝,她现在没有话语权,她躺在床榻上,只能任他做主欺负。 就这会儿,她听见了脚步声,闻到了药味儿。 倏地,霍显手心被挠了一下,姬玉落揪住他的袖口,往下拽了一下,又拽了一下。 霍显心领神会,这是要说话的意思。 于是他俯身下去,稍稍侧耳,“要说什么?” “霍显……” 她没有下文了。 霍显便狐疑地侧目看她,便见姬玉落目光停在他唇上,且正在很努力地仰头。 霍显愣了愣,笑了一下,“要亲吗?” 姬玉落很轻地“嗯”了声,唯一还灵活的手指抠着霍显的掌心。 像只急不可耐的小兽。 霍显怕她牵动伤口,将她好不容易抬起来的脑袋摁了回去,俯身碰上她的唇,不敢像从前一样吻得太凶,只得轻轻含一含她的唇。 将她那干涩的唇瓣抿湿了,才放开。 就听姬玉落离很近地说:“今天可以不喝那药吗,我不想睡了。” 哦,原来是另有目的。 霍显当即挑了挑眉,“这就想诱惑我?没用。” 他直起腰,端端正正坐了回去,高声道:“碧梧,药端来!” 姬玉落皱了下眉,似是负气一样闭上了眼。 碧梧已经站在身后了,霍显让了让,抬起下颔示意她上前喂药,而后短促地闷笑一声。 他太坏了,他竟然觉得如此可怜兮兮的姬玉落分外招人喜欢,不能还口也不能还手,恼怒藏在脸上,五官每一分细微的变化都很生动。 可霍显不舍得她真一直如此。 他挑开幔帐,说:“生气吧,赶紧喝药,痊愈了来和我单挑。” 姬玉落不理他,喝过药后就将自己塞回被褥里。 “主子。”m.lz1915.com